第六章 选择（1）（2 / 2）

，在炼狱中懂得死亡，有人在裂隙中拉了她一把，她才看到了那一点希冀，仍对世界抱有渴望，愿众生对她所在乎的人温柔一些。

她从来不敢想象，她失去叶析叶斐的样子。

空气中有细微的响动，叶影轻颤，“张良，是你吗？”

没有回应，空寂的房间只有磅礴的雨声。

绷紧的神经显得脆弱，叶影抱紧自己，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自言自语着，以此压抑心头的恐惧。

“不来也好，今日本要好好道别的，你昨夜是不是也想跟我说道别的话，为什么没说出口？”

“我想叶析和师父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们。我相信你，你相信颜路先生，那我就相信，我真的只是怕。外面雨那么大，叶析和师父都不在，你也不在。”

“叶姑娘，我在。”

张良蹲在了她面前，声音清清浅浅，仿佛春日里拂过的风。

叶影如梦初醒，面露委屈，“你为什么不应我，为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情感仿佛得到宣泄，叶影扑入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以后不许不应我。”

张良又是疼惜又是愧疚，任由她抓着自己衣服发泄，“是良不好。”

他想起那雨夜客栈中她强留自己的情景，隐隐有惧怕之意，他心下难安，当即起身披衣前来。

走到廊下，见大门洞开，水迹蜿蜒往屋里去，他避开四处乱扔的酒瓶轻轻进了屋，见到叶影如此茫然无措，一时惊震，才没有及时应她。

“就是你不好！”叶影揪着他衣服闷闷道。

雨声滴滴答答，天地因他的存在一下子变得安宁，陡然之间，叶影还不能适应这种安宁，脑袋也混沌了起来，只想牢牢抓住身旁的温暖。

小手触及他脖子上的勾玉，习惯性扯住，沿着细绳一路往上，停在他滚动的喉结处。

张良意识不对，正要推开她，女性的躯体猛然贴了上来。她仰起头含住他的唇瓣，细细在唇上勾勒着。

她的身体是那样滚烫，透过湿透的衣裳熨热了他的身体。张良一瞬间僵了动作，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该推开她。

“给我。”

她仿佛是沙漠中困顿的旅人，只认为自己快要渴死了，渴望着有人能给她一口水喝。

张良却偏偏不让她如愿，这使得她不由改变策略，吻向他嘴角，沿着下颌吮到喉结，轻轻啄着。

火苗瞬间点燃全身，男人原本搭在她肩上的双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腰后，不住地摩挲。

滚滚雷声轰隆而过，两人脸色刷的惨白，几乎是同时，两人大力将对方推开。

叶影：这像什么？嫖完赖账的嫖/客吗？

这一瞬间，叶影觉得自己无比地渣。

张良：我怎能如此？

这一瞬间，张良内心在自责与懊悔间挣扎。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敢面向对方，许久又是一声雷响，叶影先开口，“我刚刚是真的想和你上/床，不是，我刚刚只是想和你盖棉被纯聊天。”

张良登时一闭目，心想她还不如不开口。

脸上热潮未退，他压低的声音哑哑的，“是良唐突了。”

心里的难受翻江倒海，却不能对他说，捏着裙角的手指用力得发白，违心道：“你可以走了，我没事。”

断断续续的水从被雨打湿成一团的头发流下，他情不自禁抬起袖子擦着她的脸，温声道：“先换身衣服，容易着凉。”

此刻最受不得的就是他的温柔，叶影咬咬牙，扯下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身上起伏的曲线营造出满满的欲。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同处一室，你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吗？”

“现在走，还来得及。”

贴在她身上的手绷着，张良却似看透了她般，缓缓抽回，起身取了块长巾揉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张良……”叶影又气又急，他怎么能置若罔闻？

张良打开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橱，风干的栀子花瓣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打开衣橱，就是沁脾的栀子花香。

他有片刻愣神，子息屋里就有许多风干的栀子花瓣，这些衣服是她叠的？！

为了叶影穿着方便，子息都是把衣服成套叠在一起，还有女子所用平织绢的心衣。

张良不敢细看，随便取了一套放到叶影手中，“先换身衣服，姑娘如果不愿意良陪在屋里，良就到屋外陪姑娘说说话。”

拗不过他了，叶影幽幽一叹，“外面雨大，你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