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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

她坠入了海洋深处，那些常见的海洋生物全都消失不见，没有成群结队的鱼群，没有海草，只有海水，快速流动的水流，不见光亮。

阿加莎像一只美人鱼，在海洋中自由行走着，脚下的水汇聚成一条小径，一路延伸到远方，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见了一颗树。

巨大的树枝缠绕在一起，相互依偎，相互掠夺。

树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是莫尔吗？为什么莫尔的尸体被倒挂在树上呢？

海底有树吗？那些粗壮的，缠绕在一起的东西，似乎是某个东西的触足，微不可查地移动着，是什么呢？

她从睡梦中惊醒。似乎有所感应般，阿加莎睁开眼睛，看见了天花板上那颗布满血丝的，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眼球。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阿加莎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包括怀抱的主人。

我似乎失明了，阿加莎想着。

注意到她的动静，莫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不舒服吗阿加莎，放心吧，你的眼睛会没事的。”

他将手轻轻覆在她的眼前，“很疼吧？都怪我，让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莫尔轻声呢喃着，阿加莎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却摸到了满手湿润。

只是眼睛瞎了就心疼成这样吗？她不解。

但莫尔的眼泪让她束手无策，阿加莎撑着身子坐起来，半抱住莫尔，生疏的轻拍着他的背。

“没关系的莫尔，我当时晕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不是你的错。”

放屁，其实痛死了。

“真的吗？”莫尔似乎相信了她的话，“那阿加莎晚上要让我守在你身边，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阿加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暗自松口气，终于哄好了，因为讨厌莫尔，所以阿加莎也讨厌他脆弱的样子。

她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莫尔身上淡淡的苦橙香气让她十分舒适，她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拥抱，也不会注意到莫尔前后的矛盾。

她也不会看见莫尔脸上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