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双眼皮怎么画出单眼皮效果的……

打量她魅力锐减的妆容时，意外正对上回望来，依旧显得坚定而明亮的眼眸，源稚生心下微微一动。虽然眼前是扮相毫不出挑的中年女性，自己却没由得觉得自己能够透过这双瞳孔发蓝的眼眸，见到她的多变和真实。

……不清楚自己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源稚生有些不自在的挪开视线。

就像此刻，他又恍然明白只和自己独处时让他以为恢复不错的面色，实际也是化妆高手矢吹樱披着的外壳的一部分。

他丢下叶片，随着它在空中的飘动，又一次主动移动了目光。

“……找个你觉得味道不错的餐厅解决吧，有什么推荐？”

“听说有一家名叫北斗心轩的拉面店还不错。”平日里源稚生想不出吃什么，就会这样把吃饭的问题交给樱来拍板。

“那就去吃拉面。”

源稚生侧身让出下楼的位置，二人一并走到喧闹的街上，安静的融入进人群之中。

二人拉开纸门，距离一般的午餐时间稍微早了点，店铺内没什么人。扎着披在肩侧低马尾的女老板笑着问候。

“欢迎光临，想吃什么随意点。”

源稚生扫了眼她背后的菜单，飞快做出决定：“一份味噌拉面，樱，你呢？”

“和您一样。”樱头也不抬，不假思索。

“点个你喜欢的。”

樱稍作犹豫：“那就一份盐味拉面。”

“再加两份溏心蛋和叉烧。”源稚生掏出钱包。

“好的，请稍等。”

两人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就在这时，店铺内又进来了新的顾客，率先进入的是一位蓄着黑长发，容貌端正的年轻男人，他穿着和服，少见的腰间别刀，身旁则是跟着一位像是披了一件鸭状玩偶服的不明生物。

源稚生和樱：“……”

对他们这种曾经活在还没离开太阳系里的家伙来说，每次看到相貌各异的外星人总会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微妙。

不知道该说是他们长得都有些潦草，还是该说这些奇异生物实际也没超出人类的想象力。

“啊，中午好，几松殿下，请给我来一碗荞麦面。”男人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一进门便菜单也不看地下了单，他拉开椅子，坐在老板娘正对面的位置，“伊丽莎白你吃什么？”

鸭状天人一秒不到的时间便举起写好字的绘板：“请给我来一份豚骨拉面。”

女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手头制作的动作：“知道了。”

它也不能说话吗。

源稚生联想起需要用纸笔交流的绘梨衣，收回视线，摘下斗笠。

江户各处都有“天人”这种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地球也仍存在不少其他的国家，但在江户，会正常使用外文的并不多。为了谈话的保密性，两人外头交流时往往会低声使用中文或英文。

“剩下的那几个逃出去的怎么样了？”

中村隐瞒下愚藏儿子早已自杀一事被中村背叛的部下传了出去，“为了夺取组长的位置逼死前组长父子俩二人”的谣言在江户的□□里沸沸扬扬，在中村参与继承仪式的当天，心思各异的恶徒们纷纷聚集在了魔死吕威组的庭院内。

二人站在屋檐上观战，期间中村因进攻乏力，中了两刀，源稚生面不改色地继续抽烟，他看得清这两刀算不上什么，又或是觉得，这个家伙干出那种事多少得受点皮肉的惩罚。

直到银时打算带中村脱离战局，按捺不住的家伙抬手开枪，源稚生这才拔出蜘蛛切。

抬手被甩出的刀瞬间连枪带人劈开，分成笔直两节的肉身仿佛断裂的水管，体内的鲜血汇聚成小小的喷泉朝上猛冲，溅落旁侧众人，而获得攻击指令的樱也当即从全副武装的身上取出数把锋利的刀刃与苦无，仿佛长了眼般的尖端精准，顺着微微的寒风，陡然插进方才攻势最为凶悍的数人的脖颈深处，股股鲜血骤然喷射。

悄无声息的加入动乱，又转瞬即逝间夺走数条性命，二人用最简单粗暴的行为震慑了所有人。

源稚生对众人惊疑不定的注目泰然自若，他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望着铅灰的天际，又吸了几口烟，绵密的细雨将庭院内的血迹晕染开来，糅为一团的液体沿着石板的纹路，流到了众人的脚底。

虽然执行局主要处理的还是混血种和龙类相关的特异案件，不过源稚生也没少处理一些试图叛逃的家族人士或敌对团体，对于魔死吕威组此刻的内乱，他便是知情甚少，也能毫不意外。作为统领全日本□□的下任家主的他，委实没兴趣借此掌握这个连一个江户的□□势力都统一不了的小组织，此刻动刀也只是实现给下愚藏的承诺，保住忠实的狛犬。

收割掉前主一死，便哄作一团试图沾染位置的叛徒的性命，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中村而言，举刀都无需眨眼。

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薄薄的雾气和雨水遮挡了他的面容。

“无聊的抢椅子游戏还要继续吗。”

源稚生站到屋檐边缘，随手丢下燃烧的烟蒂，垂眸扫了眼乖乖仰起头的所有人。

本不安分的混混们面对这双凛冽的双眸，本能地感到刺穿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