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得。”

“说得好像你不怕似的。”

……

身后，两道身影弯腰迅速溜进院子。

“小姐，奴婢还是第一次摸黑进其它院子。”芋儿眼中带着兴奋。

裴千兮手指在嘴前比划，压低声音道：“跟着你家小姐，这种事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沿着墙摸到一间房门外，裴千兮拍了拍芋儿的肩，郑重道：“好芋儿，你在此守着，若是有人来，自己想办法跑。”

“那小姐怎么办？”芋儿担忧道。

她尚且没想好，未免人担心，还是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办法。”

“好，小姐小心。”芋儿道。

裴千兮打开门。

屋内仅点着一盏半枯的油灯，杜氏虚弱地躺在床上，灯光晦涩，显得她整个人了无声息。

“姨母。”裴千兮大方坐下，“我知道你醒着。”

杜氏睁开眼，目光似毒蛇般淬狠，“你骗我，说好帮我除了谭羽燕，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杜氏说话声本就柔弱，加上身上伤口未愈，此刻就算她用尽力气，也只像蚊蝇般低微。

“姨母多虑。”裴千兮道，“正如姨母所言，我大婚在即，眼下若是崔府中闹出人命，于我的婚事冲突，我可不敢用我一辈子的幸福去换谭姨娘一条不值钱的命。”

“你想拖延时间，等你成婚后将我灭口，做你的春秋大梦。”杜氏用手支撑着上半身，“今夜你若不杀了谭羽燕，明日我便将你不是崔初黛的消息告诉崔显。”

“我若此刻杀你，神不知鬼不觉。”裴千兮拿起油匙，轻轻拨弄盏中灯芯，灯火忽明忽暗。

“你……”杜氏因用力扯动背上的伤口，裴千兮眼中流露清晰的杀意，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令杜氏冷汗涔涔。

“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就这样杀我。”杜氏近乎大叫，声音依旧似有似无。

“有用？”裴千兮放下油匙，“姨母莫不是想拖着一副连坐都无法坐的身躯去我的喜宴，这些天你故意不吃药拖着病体，根本就没打算去我的喜宴吧。”

杜氏低头，她本想以此威胁裴千兮，裴千兮一日不杀谭羽燕，她就一日不肯服药，没想到裴千兮这些天对她不闻不问，对她的死活毫不在意。

杜氏心中发慌，不由后悔没有将身体调养过来，此刻她毫无反抗之力。

嘭。

裴千兮朝杜氏扔了一个半指长的锦盒。

“这是什么？”杜氏伸手打开，盒中装有一颗黑色的药丸，“毒药？”

“姨母这话真让人寒心，我重金求来的生肌丸被你说成毒药。”裴千兮靠着椅背，“我若真的想杀你，将你闷死是最好的方法，何必以下毒这种留有证据的手法。”

“生肌丸？”杜氏将信将疑。

“你长时间不肯服药，此刻背上的伤已然化脓，疼痛难忍，此药能缓解你的疼痛，让你有力气出席我的婚事。”裴千兮道，“至于谭姨娘，待我成婚后会处理。”

“我如何相信你？”杜氏死死抓着锦盒，裴千兮说得不错，她背上的伤口正如蚂蚁啃食般难熬。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裴千兮起身，将盛满茶水的杯子递给杜氏，“我的锦盒在你手中，你毒发身亡，我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不吃，她恐怕会活活疼死，杜氏咬牙，接过水将药吞下。

“此药遇水即化，姨母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裴千兮笑道。

杜氏察觉自己被耍，将杯子扔向裴千兮，怒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促进你伤口恢复的好药啊。”裴千兮弯腰看她，“伤口是不是没这么痛了。”

杜氏听她问才有意感知，背上的疼痛真的减轻不少，可手脚却不受控制地下垂，她浑身无力地趴在榻上，张嘴想要说话，可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此药不仅能顷刻间麻痹人的知觉，还能让人无法开口说话。”裴千兮道，“姨母放心，它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是委屈姨母今后只能坐不能站了。”

杜氏眼中满是仇恨，她死死盯着眼前的锦盒。

裴千兮走到门边时道：“忘了跟姨母说，锦盒是我从你梳妆台上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