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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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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平县衙里,蒋县令瞅着堂下坐着的少年,愁的差点将胡子给揪掉。

今天早上,他刚出屋子就听到前堂有击鼓声。蒋县令先还以为是不懂事的刁民乱敲鼓。待到将苦主宣上堂,差点被被吓得跌下太师椅。

若在别处,一县之尊也算是实权父母官。但这宛平县令却是最清闲又最难做的官。

宛平县乃是永宁府的附郭县,若仅是如此便罢了。坏就坏在永宁是本朝首都,大宁的重要衙门全在城中,在职的、待职的官员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且大半都比七品县令位尊权重。

一般的大案是轮不着宛平县沾手的,他所能处理的也就是些鸡零狗碎的琐事。即便如此蒋县令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很有可能堂下跪着的人中就会有与某官员是亲戚关系的。有时甚至原告被告都有后台,不论判谁赢都会得罪另一方。

每次升堂,蒋县令都在观察堂下原告被告的脸色。妄图从两方面色上猜出谁是有后台的,谁的后台比较大。

为了不得罪任何一位上官,蒋县令差点将头给挠秃了。

今日倒是不用猜了,这何家五少爷全永宁城恐怕没有不认识的。

但蒋县令却更愁了,国公府这个等级的案子,哪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沾的。

“去府上传话的衙役应当还需等些时候才能回来。何少爷,您看要不咱们去先去后堂坐会儿,顺道喝杯茶解解乏?”

蒋县令用眼神示意何颐:若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抖开,贵府岂不是丢脸丢到全京城都知道了?

宛平县令这个职位不受重视,就连县衙亦是如此。县衙的正对面就是一座茶楼,日日宾客盈座,生意比旁处好了数倍不止。听说这茶楼背后东家是京中某大员,蒋县令经常怀疑,茶楼建在此处是为了将县衙审案当做佐茶的趣事,用以吸引客人。

往日县衙处置的都是些小事,原告被告上了堂分解一番便能解决。县衙门口那只申冤鼓几乎成了摆设。今日鼓声才刚一响,周边百姓就围了上来。

听说是国公府两房太太打官司,百姓们兴奋的直搓手。竟还有人跑去大街上嚎了几嗓子,引来了更多百姓。对面的茶楼更是将所有窗户都打开了来,里头茶客们耳朵竖的老高,频频往这边瞧。

蒋县令不知道,何颐是特意选在宛平县衙告状的。为的就是不能及时将消息传到理国公府,何家没法将事情捂住。

若是告到永宁府衙,理国公府即刻就能知晓。到时定是何家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以王氏娘家的势力,恐怕四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这绝不是何颐希望得到的结果。

“县尊大人,您升了堂又接了状子,却既不问案情又不提审犯人。反而邀请我去后堂喝茶。”

何颐指向地上跪着的钱涛,“莫不是收了这奴才的贿赂,想要包庇于他不成?”

永宁百姓最是喜欢看热闹。平日里审判那些小案都要围观,如今碰上国公府的热闹哪里肯错过。

有人起哄道:“就是就是。升了堂却不审案,你这县令要了有何用?”

蒋县令在心中暗骂那名派出去的衙役。都说你小子腿脚最快,怎地到现在都没能将何家人请过来,害得老爷我在此左右为难。

他哪里知道,那报信的衙役也是第一次上理国公府的门。门房根本不认得他,只当他是个骗子。若不是见他正穿了件衙役的服饰,恐怕就要将他抓了送官了。

那衙役见了国公府的威势又心中胆怯,只好在何家门外守着,盼着能遇上个能传话的人,他好把话递进去。

堂下百姓不停的鼓噪着,已经从收受贿赂揣测到凶手就是蒋县令。

“蒋县令如此犹豫不决,莫不是买凶下毒的就是他吧!”

简直天大的冤枉!他蒋长胜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何家四太太,就连知名纨绔何五少也只见过几面,连话没说过一句。他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给这两个下毒!

但围观的百姓们却不管这些,只要有热闹可看便开心起哄。

“就是就是,蒋县令一定是心虚了!”

蒋县令瞪向说话的人,是个穿宝蓝锦袍摇折扇的青年。恰恰是常与何颐混在一起的纨绔之一。

蒋县令收回目光:得,又一个惹不起的。

瞅瞅堂下一脸坚定的何颐,又瞅瞅堂外人群里样貌熟悉的高门纨绔。蒋长胜松开不剩几根的胡须。

罢了罢了,事情能这么快传开看来本就是何颐自己计划好的。

这些高门纨绔想将事情闹大,岂是他个小小县令能阻的了?若不依了他们,恐怕今日他这县衙就保不下了。到那时他才是真的哭都找不着地儿。

国公大人想必是能体谅他的难处的。

“啪”的一声,蒋长胜将惊堂木重重拍下。

“堂下之人你有何冤屈,速速与本官道来!”

见正式开始问案,堂外鼓噪的人群安静下来,何颐将袍角一撩就要下跪。

蒋长胜连忙阻止:“别别别,您别跪。”他可不敢让国公府的少爷给自己下跪。

“我虽家世显赫却也不过是个白身,与所有来打官司的百姓都是一样的。大人您是两榜进士出身,正七品的朝廷命官,为何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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