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1 / 3)
夏沂尔手受伤惨重,收拾的工作全变成了贺楮的。
她过意不去,几次三番探身想要帮忙,全都被贺楮赶回去了。
“这些焦了的……哎哎哎你别吃啊贺老板!”夏沂尔没忍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攥住贺楮半边手腕,“这些都是烤坏了的呀!”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尾音是多甜腻,漾得贺楮都恍惚了一瞬。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拿着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块看上去色泽勉强正常的曲奇——
曲奇“咔擦咔擦”碎在了碟子里。
贺楮:“……”
结果一转头,夏沂尔睁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心虚地眨巴眨巴,眼中隐隐约约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贺楮:“……”
他面无表情地戴上透明的一次性手套,把所有的饼干全都吃了,差点没噎着。
一旁的夏沂尔狗腿地递上拉好易拉环的旺仔,他连喝了几口才看到旺仔飚溅的泪花,又猛地呛到了。
一通兵荒马乱后,他终于把所有的曲奇饼干吃完了,微蹙着眉给出了一个虚伪的答案:“味道尚可。”
夏沂尔长吁一口气,随即又巴巴地递上了大大小小出了各种问题的戚风蛋糕胚。
贺楮忍住胃里的翻山倒海,语调简洁又利落,与以往大相径庭:“其实我的胃已经撑了,恐怕不太能吃……”
话音未落,就眼睁睁地看到夏沂尔的眼神由明亮“咻”地一下,变成了暗淡的。
她的眼里失去了高光。
贺楮原本被噎得心烦意乱,看不见的尾巴乱摇,现在被她目光堵得发蔫,干脆拎起一罐啤酒,努力让唇角往上扯:“没事,胃这种东西,能屈能伸。”
夏沂尔殷勤地用没受伤的手指勾住易拉环,贺楮慢悠地捏住了她微微发热的指尖,仿佛给她褪下戒指似的,把她的手指从易拉环里轻轻地摘了出来。
然后自己握住易拉环,快准狠地“呲啦”一下划开,一口气喝了半罐,才视死如归地咬下第一口蛋糕胚。
夏沂尔的指尖微微发麻。
她抿了抿唇,拿了一枚叉子,也叉了一块预备咬下去时——
贺楮倏地微微站起,倾身,镇定自若地咬下了她叉子上的那一块松软的、泛着浓郁焦香,闻起来似乎很好吃的蛋糕。
他咬着叉子没动,懒懒地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
夏沂尔此时和他的鼻尖凑得很近,眼神怔忪,好一会儿才揸开五指,缓然地松了力道。
好几个看上去味道五彩斑斓稀奇古怪的蛋糕胚一起进了贺楮的胃里。
夏沂尔默默地翻箱倒柜。
贺楮“嘶”了一声,揉了揉被感觉快要被挤爆的胃,眼梢下垂,艰难问出一句:“……你在找什么?现在手受伤了,尽量动作少点吧,不然扯到会很疼。”
夏沂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我是担心你的胃。我怕你被我毒死了。”
贺楮凉飕飕地道:“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很希望我吃下这些蛋糕呢。”
夏沂尔故作惊讶:“怎么会!我只是希望你尝一口而已呀,你进医院我岂不是得付医药费,我……”
话音还没落完,贺楮已经捂住了胃部,额角汗涔涔的,唇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夏沂尔立刻扶住了他的手腕,不敢开玩笑了:“贺老板你没事吧?!”
贺楮的眉宇缓慢地拧起来,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变成雪白,指尖微微发凉,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脊背上已经被冷汗打湿一片了。
夏沂尔立时蹲下来,微微仰视着他,望着他因为疼痛而弓起的背,即便如此宽阔,仍然让人止不住心悸担忧。
她就想打救护车电话,贺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动不动地握着,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把大半力度倚在她肩膀上,整个人脆弱如折落的松枝。额角汗涔涔,汗珠顺着下颌线一路滑落,搭在下巴处,被他用另一只手略带厌弃地拂去了。
大约五分钟过去后,他松开了夏沂尔的手,这才发现她害怕到把他的衣摆攥出了深痕,受伤的那只手死死抓住手机,指尖悬停在拨号键上将将分毫。
他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示意她不要再咬了,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地将嘴唇咬得出了血。
“我不该让你吃这些蛋糕的。”夏沂尔的声音都在发抖,让人莫名觉得她现在就是一只布满裂痕的玻璃蝴蝶,轻轻一触就会稀里哗啦地碎掉,“对不起,对不起。”
他本来应该为这个人终于对自己产生足够的关心而窃喜。
但是这时候,他觉得,他宁可她永远不知道某些心意,也不要产生这样的愧疚。
贺楮抬起手,宽大的掌心在回温,缓慢地盖在了她的眼帘和额头上,继而把自己的额头抵在手背上,几乎和她鼻息相缠。
但也只是一秒而已。
一秒后,他重新拉开距离,却并未放开手,而是用往日的语调轻轻慢慢地道:“不是蛋糕的问题夏沂尔,是啤酒。”
夏沂尔的眼睫眨了眨,仿佛蝴蝶扑簌闪动翅膀。
“我真不能喝酒,”贺楮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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