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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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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

夏沂尔从梦中惊醒,直直地坐起来,摁亮了手机。

早上五点半。

她这一夜已经梦到了同一个人四次,每一场梦的结束都是他冷漠地把合同扔到她面前,说,夏沂尔,你违约了。那么我们解除约定。

最不妙的是,梦里的她似乎哭得很伤心。

也许是因为要支付高额违约金。

也许是她不愿意深想的那个原因。

吓得夏沂尔半夜在抽屉里窸窸窣窣地摸了好半天,才摸出合同来,在昏昧的灯光下仔仔细细地看违约金数额。

没什么违约金数额,只是贺楮不会再和她合作了而已。

——不会再合作,也就意味着她其实和他不会再见面了。

他们本身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连合作的机会都被抹去,自此恐怕彻底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夏沂尔怔了很久,没有办法再睡个回笼觉。

六点之后,室友们陆陆续续起床,夏沂尔从皮筋盒里翻出了一条高中时期挺喜欢的橙子皮筋戴上,拾掇拾掇,为下午第一节的随堂测验进行准备。

这学期学的最难的一门新闻统计学,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口齿不清,夏沂尔上课费劲想听,始终听不明白。

同学们一个个面色淡定,似乎只有她一人觉得如此。

寝室内很快又一次空空荡荡,夏沂尔看着满练习纸上的红叉叉,长叹一口气。

她刷了一会儿手机,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练习纸上,然后发呆愣神五分钟,心思控制不住地又飘到了手机上。

在进行枯燥学习的时候,仿佛其余一切的事情都是有意思的。

夏沂尔想起一个地狱笑话。

广大互联网网友们曾说,就算把自己关到监狱里去,仍然不会好好学习的,只会觉得自己的头发真好玩,自己的指甲真好看……

解决这一切困扰的唯一办法就是——

他律。

夏沂尔果断收拾东西,给贺楮发了条信息表明自己要去工作室学习。

这一回微信没有再变成红色的叹号,而是成功发出。

贺楮那边回了一个懒洋洋的“ok”。

夏沂尔正欲关闭时,忽地发觉贺楮的头像闪动了一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头像变成了一朵熟悉无比的粉色荷花,白底宋体字大得嚣张:我想开了。

夏沂尔立时点进他的个人名片。

果不其然,他的微信名称变成了“开开心心每一天”。

下一秒,贺楮发来一条语音,威胁的意思溢于言表:“换上。”

夏沂尔眨了眨眼,倏然间觉得特别想笑。她垂下眼帘,认认真真地把名称和头像都改成和昨天约好的那样,再次点开贺楮的这条语音,反反复复地听。

他的声音有点哑。

他的声音为什么哑?听起来还有难以掩饰的惫懒。

是失眠了?

夏沂尔没注意到自己的思绪又开始对“贺楮”这个人好奇。

她只是沉默地把这些疑问全部咽回去。

一路上,香樟子被车轮碾过的痕迹铺了满地,夏沂尔很专注地用鞋尖不断踩下相当饱满的果实,直到表层裂开她才放过这枚,去寻找下枚。踩了一路才觉得心中的焦躁感缓解了些许。

“贺老板,我这门课是新闻统计学,学得特别不好。”夏沂尔三两下交代了自己的情况,“去字母站找过了,互联网大学没有帮到我。”

贺楮建完几天以来的一个成果,摁下保存键。

夏沂尔凑近,身上那种很清甜的沐浴露香气从她的领口、袖口中微微溢出来,和他身上的橡树榛果香气杂糅,变成了另一种很特殊的甜味。

他倏尔抬手,在夏沂尔的右肩上虚虚一揾,示意她别靠那么近。

买给夏构构的小马扎被他勾过来,示意夏沂尔坐。

夏沂尔一切照办,然后把自己的教材递给他,却忽地发现他的眼神凝住了。

“你以前有戴过这个发圈吗。”贺楮的声音听起来在抖,然而没过几秒就恢复如常。

夏沂尔以为是错觉,还是很乖地点头:“有的。嗯,这个发圈太特别了,所以高中的时候很喜欢戴。”

贺楮尖得仿佛巍峨山脊的喉结上下滑动,很快就耷下眼皮,仿佛无任何事发生,修长而清瘦的五指在书页边沿拂过,像是在拂一片落叶,所有连绵惊涛的情绪都缩成轻柔的一团。

“哪里不懂。”他的嗓音更哑了,状态也不是非常好,夏沂尔担心地望了他一眼,贺楮说没事。

“……其实哪里都不怎么懂。”夏沂尔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都两三年没学数学了,统计学涉及spss这类工具,她其实一直都不太能很好地融会贯通。

贺楮从打印机里抽出张A4纸,就在纸上开始横向画思维导图,辅之以例题。

他画图的线都特别直,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在纸面游走时,她蓦然之间救回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高中那段岁月了。

那或许是唯一一次,她和贺楮的长时间交集。

那是高二的一个冬天的早上。

天色是阴沉沉的铅块中绕着一根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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