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1 / 3)
第二日的游玩主要是在观赏景点,夏沂尔正上过几堂摄影课,贺楮把相机包递给她,让她练习拍。
夏沂尔连拍了几张都还算满意,往回调着看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贺楮前面拍的照片。
全都是夏构构。
夏构构在他的镜头下似乎在发光,有些角度看上去甚至像是在微笑,远远的猫眼通透如琥珀。
原来照片里真的能流露出爱意。
回程的路上,夏沂尔睡着了,随着车身的颠簸,她的脑袋逐渐靠在了贺楮肩膀往下的手肘上。
贺楮沉了沉右肩,特意把整个人的姿势调成了一边高一边低,另一只手横亘过来,轻柔地捧住她的脑袋一侧,让她完全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做完这些后终究是忍不住要回看。夏沂尔的长睫垂落若细细密密蝴蝶的足,柔软的唇泛着健康的红色,比任何一种口红都要好看。
贺楮压下骤然翻腾的冲动,喉结滚了滚,有些狼狈地错开视线。
返程的路不长不远,夏沂尔睡眼惺忪醒来时,车已经停在学校停车场里很久了。车内光线昏昧,只有身边人手机发出的微弱的荧荧光亮。
没有其他人。
她慢慢地坐直了,习惯性地揉了揉脖颈,却发现颈项附近有一方小小的、柔软的靠枕。
“其他人呢。”夏沂尔打了个呵欠,刚睡醒时声音黏黏糊糊的,像裹足了糖水,甜得发齁,“怎么只有我们啊。”
贺楮莫名想到刚睡醒的夏构构。
孩子随妈,嗯。
他忍住了揉她脑袋的冲动,勾了勾唇:“都走了,车钥匙在我这儿。”
夏沂尔的意识正在逐渐苏醒缓神,这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多么暧昧。
可是她觉得好冷,不太想起来。
在心底倒数五秒之后,夏沂尔从赖在温暖之处的诱惑中努力挣脱,坐直了身子,开了车门。
车库本来就在遮阳避雨的地方,秋冬天更显得阴森森的冷,夏沂尔开门五秒,被L大和市中心的温差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就打了个喷嚏。
她偷偷斜了贺楮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这才缓慢地松了口气。
出糗的样子没被看到。
贺楮也开了车门下车,跟在夏沂尔身后慢悠悠地走。
夏沂尔停下几步,有些奇怪地瞧他一眼:“跟上来呀贺老板,我们不是去工作室吗。”
贺楮的脚步一顿,忽地唇角弯起,声音低低慢慢的:“你说得对。”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挑起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如果有人跟着你,你会发现吗。”
夏沂尔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好好地想了想:“在校外的时候会的,在学校里因为有很多时候都是大家赶着去同一栋教学楼上课所以不会太在意。”
“那如果是一个人在校园里走呢?”贺楮又问了一句。
“不会吧。”夏沂尔回答得很轻快,“我有自己的世界,散步是我一天中最好的发呆时刻,我不会往后看的。”
贺楮唇角上扬的弧度微微平了些。
他甩了甩发麻的手,另一只手按捏着自己被倚得发酸的肩膀,脑海中无数个片段转瞬即逝。
他多少次戴着口罩邂逅她,多少次慢慢跟在她身后走。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就很好。
她不会知道,他们曾经一前一后地走过玉兰树、樱花树、桂树、香樟树,走过轮回的四季,他始终在看着她的背影。
“你快点呀。”夏沂尔停住脚步,转过身的时候歪了歪脑袋,注视着他走到自己的正左侧才继续走,“跟在后面真的很奇怪。”
贺楮“唔”了一声,声音杂糅着非常多夏沂尔听不懂的温柔:“以后都不会了。”
夏沂尔刚刚仰起头想要说什么,林荫道上的树顶就坠下了一颗什么,正正好砸在她的发顶上。
她被砸得头一点,然后懵懵地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
是香樟子,紫到发黑,果实的外皮上泛着润亮的光泽,像一颗颗小葡萄。
地面上有深深浅浅的痕迹,全都是香樟子被踩平铺在地面上的印章。
她很喜欢骑着自行车轧过香樟子的感觉,哔哔啵啵,像是小鱼在吐出一串泡泡。
头顶上断断续续又掉下几颗,夏沂尔被砸得缩缩脖子,捂着脑袋就往前钻。
贺楮在旁边闷声低笑,在夏沂尔听来就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夏沂尔默不作声地把发顶上的四五颗香樟子都摘下来,瞄了贺楮一眼,往他那边凑近了一步。
下一秒,她的手扯住贺楮的打底,快准狠地往下一拽,把他硬生生拉了个趔趄,被迫俯下身来,垂着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一把香樟子全都被她洒在了他的发上。
低笑声戛然而止。
夏沂尔拍了拍手,趾高气扬地走了。
走到半路才惊觉自己的举动好像太放肆了。
不过贺楮也并不生气,他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夏沂尔的旁边,抬手拢了拢发,把香樟子全都摘下来:“你胆子好大啊夏沂尔。”
夏沂尔盯着自己的手,缓慢地眨眼。
……她为什么,在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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