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2 / 3)
可,每天养夏构构已经够了。”
夏沂尔的心头忽然泛上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和贺楮相处这么多天以来,虽然她和他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但实际上夏沂尔还是会把贺楮和她习惯性地分割开,觉得他们并非一个世界上的人。
而此时贺楮对家庭的构想中,成员居然包括她捡来的猫猫。
就有种被强行扯入一个世界的割裂感。
夏沂尔没什么反应,贺楮顿了顿,继续说:“虽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但是否养育一个孩子,我只在意我爱人的情感需求。如果她是出于想要养育一个生命,为她付出爱的目的,那我无条件支持。”
夏沂尔安静地听他说完,提出问题:“如果是你的爱人想要获得养育的快乐呢?”
贺楮把耳机从自己的脖颈上摘下来,重新挂到夏沂尔的脖颈上,目光和她完全对上:“如果想要获得养育的快乐,却因此忽略了养育的痛苦,我不会轻易答应。生育是她的选择,但我不希望她如此轻视痛苦。她对我来说,远比孩子更重要。”
冥冥之中,夏沂尔古怪的感觉挥之不去,觉得贺楮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下意识把这种怪异的、被在乎的感觉从心间驱除,错开了视线:“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会非常在意下一代呢。”
贺楮没什么情绪地弯一弯眼眸,没有去提做出这个决定后他将面对的各种困境,而是笃定地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这话谈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夏沂尔从不轻易探寻任何人的家世和隐私。
从成人蹦蹦床上下来,贺楮和夏沂尔贴得很近,避免被人群冲散。
时间还很充足,手机上钟屹再三强调别来找他,给他和Aurora单独的约会空间。
气温在慢慢升高,秋日的寒凉露气似乎被日光晒成了一根细细的线绳,不知不觉断了踪影。宁市的秋日总是如此。
夏沂尔额上覆了一层很薄的汗,只是解开了几个牛角扣。长发披肩,早上卷好的头发在不觉间被风梳得平直。她微蹙着眉头想,竟然忘了带皮筋。
不过好在她总是擅长忍耐。
忍耐热,忍耐寒,忍耐疼痛,忍耐喜悦,忍耐一切苦难,也忍耐着一切幸福。
面对负面的情绪与事件她不得不忍耐,面对美好的情绪与结果她必须忍耐,必须克制,不敢张扬,以免这份美好在她手中转瞬即逝。
贺楮说她能带给他运气。
但其实不是。
她知道自己运气一贯都是不怎么好的。
“坐旋转木马么。”贺楮颀长而清瘦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指,表情是装模作样的诚恳。
夏沂尔没什么异议。
出现在绝大多数人童年里的旋转木马,却从未在她的童年里出现过。
贺楮慢慢踱步过去,先夏沂尔一步停在了一处卖花的摊位前。
摊位的老板露出个笑:“帅哥,给女朋友买捧花呗。”
摊位上撑了把大伞遮阳,各样的玫瑰花娇艳欲滴,从一朵一束到九十九朵一大捧,满满当当地铺了一地。
贺楮饶有兴趣地一束一束挑过来,老板的脸都要笑僵了,他还在一朵一束的玫瑰里翻来覆去地挑挑拣拣。
不应该啊,老板小声嘀咕,看起来长得就很贵的一男的,居然这么抠抠搜搜。
夏沂尔也捉摸不透贺楮究竟想要干什么,在她眼里,贺楮每一个看似心血来潮的举动,都会有其深意。所以她只是安静地等待。
贺楮最后还是挑中了碎冰蓝的玫瑰,让老板拆了包装,顺便把这枝玫瑰的刺剔一剔。
老板差点没绷住表情。
贺楮接过孤零零的一枝花,神情自若地扫了码,数额一分不差,就是只付这一朵的钱。
夏沂尔就这样望着他捻动花枝,心中一动,忽地出声道:“碎冰蓝的花语是什么?”
她当时明明收到了人生的第一捧花,却从来没想过查一查花语,只是每天很精心地养着它。
老板忍了又忍,才忍住没翻白眼送给贺楮,手指一指花语牌:“喏,在这儿。”
夏沂尔一个个对过来,在最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答案——
“送给你的希望是星辰大海。”
贺楮立在原地,忽而喊了一声:“夏沂尔。”
她仰起头看他。
他抬手虚虚地盖在她的眼上,清冽的声音中裹挟着沉:“闭眼。”
夏沂尔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中穿梭,盘旋,缠绕,每一根头发似乎都乖顺无比。
“睁眼。”他说。
在夏沂尔睁眼的瞬间,贺楮的手机按下了快门。
夏沂尔看到,他用一支碎冰蓝,为自己盘好了发,弯弯缠缠的花枝都变成了再别致不过的发簪。
他的手好生巧,竟能如此娴熟地为她束好发。而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光恰好泼在她的侧面,连带着染色玫瑰都光辉熠熠。
旋转木马的队伍很长,夏沂尔和贺楮排在最后,晃晃悠悠终于临到前头。整个过程相当漫长,贺楮却并没有发表任何负面言论,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夏沂尔聊天。
聊一点童年,聊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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