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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嘲讽帝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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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飞溅。

他重重地坠进了水中。

胸骨被狠狠挤压,近似窒息的感受。

但是笑意却从胸腔最深处而起,如同烈火灼烧心肺,他不得不笑出来——

祂竟然亲自,将自己从那个世界里拽了出来,扔回了他的繁花溪流地。

此时此地依然幽暗寂静,但是他知道,祂已然在注视。

在空间之外,无数看不见的深沉黑暗之后,都是祂在注视。

“您生气了?”

空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回答,唯有细微的嗡鸣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勾起嘴角,为这挑衅而无声微笑。

他知道虚空中的神明,已经剥离了全部的情感。

祂不会愤怒,亦不会失望。

于是他的疑问就显得像是一个礼貌的嘲讽。

神明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传来,这令他想起某些精密到极致的机械,纯粹的理性。

“为什么。”

在此处,祂亦无需实体。

睡眠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祂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回荡,一如水流反复冲刷着他的发丝。

“这句话更应该我来问,为什么?”

明明剥离了全部的情感,为什么会对她单独那么在意,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生气或者是嫉妒,哪怕是她带走了神选者,破坏了祂的计划,祂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甚至像是一昧的纵容,为什么她能享受如此殊荣。

神使一直觉得很奇怪。如果选中他来承受痛苦,是因为当时神的花园里,他做出了和其他司岚截然不同的选择的话,那么选中她又是为了做什么。

因为她拥有创造的能力吗?她会是和祂成为同一级别的存在吗?

就如同祂对于时间空间精准的操控,那才是真正的神明之举,而他的万千世界不过是玩具一样,他也不过是个“伪神”。

他逃离过无数次,反叛过无数次,但祂视之如常,不动声息。

却又为什么因为他只是去了地球,见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亲自把他扔回来,多么令人可笑。

如果祂一直在注视,祂可以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像是神选者的更迭一样,神使也可以更迭,如果他可以死去,他就不会在这永无终点的漫长痛苦生命中,无聊的做出一个个仿造的世界,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看着毫无新意的世人世态,这一切就如同是一滩陈年死水,让他觉得窒息又无法逃离。

“我一定会杀了你。以及......所有的司岚。”越想越愤恨的神使对着虚空一字一句的说着。

祂在黑暗中缄默,或者祂已不再注视此处,或许祂毫不在乎,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新一轮的潮汐即将来临,溪流开始从身下退去,涌向不远处的树根。

在繁花盛开的岸边,依然有浅淡的溪流,它们将自己的长发浸没,发尖淋漓,滴着透明的水珠。

他没有从溪水里起来,因为溪水可以淹没他,亦可以疗愈他,在这持续的痛楚之中。

水中潜藏的暗影,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他盘桓的躯体,布满了整片溪流的水底。而在溪流汇聚,树木焕生的地方,是他与树根虬结在一起的尾部。

蛇尾与树木一同生长,或者说,树枝已经长入蛇的鳞片里,深深地嵌进皮与血肉。它们往水底不断地生长着,似乎永无穷尽。那儿或许连接着另一个世界,在水面的倒影之下。

而在树枝刺破蛇鳞的地方,正汩汩地灌入黑色的气息,那犹如一种液体,却又完全隔离于溪流之外。树枝将蛇尾高高地悬起,就像连接一座容器,让这气息可以逆流进蛇尾,又通过漫长的蛇尾,到达他。

他不期然的想到了曾经她的一个意识碎片,明明快要被他销毁了,却依然试图安慰他,说如果痛的话就跟她说。

然而,漫长的痛苦,早就让他不再能分辨了,是否会觉得痛,他不知道。

他只是习惯了吃阵痛的花,在上一个循环里,他告诉了她的意识碎片,那种花叫死亡丧钟,就如同他一样。

此时,蓝色的蝴蝶飞到了他的身边,落在他的眼睛上,如同一个轻轻地吻。

它会成为下一个她的碎片,与他一同进入繁花里,进入下一个循环。

他将花瓣吞咽,在倒悬的蛇尾间,流淌着沉重的欲望,就像大地的根脉。

在众多的情感当中,唯有爱纯净又稀少,轻盈得像是一只蝴蝶。

就像是他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她,和她身边的司岚。

如同所有司岚一样,真实、善良、纯净。只有他不同。

如果他创造出来了一模一样的她,和她经历一模一样的事情,她会.....

突兀的她的话浮现,“你既然可以来找我玩,我也愿意陪你玩,你为什么还要造一个我。而且,没有任何一个生命可以一模一样,如果你指的是创造。”

垂死病中惊坐起,神选者都能在她身边,他为什么要退却。

就算比不得那个司岚学长那么良善正直,更容易让人接受,难道他比神选者差。

突然竞争心就上来了。

然而,神使怀疑祂还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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