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2 / 3)
…嘶——”
濯爻的轻呼让离渊悚然一惊,本能地将人往怀里按了按:“疼了吗?我轻一点…”
“无事…”
并非是疼痛,只是若有似无得温热气息拂过耳尖儿,让濯爻感觉有些陌生罢了。
“阿爻,我知你是在怪我的。这次阿予遇刺中毒,我竟一点用处都没有,害她白白受了这些苦楚,泫示和卫医官已告诉我,你是如何拼命将阿予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如今看到你的伤,我更知其中厉害,这份恩情,离渊只怕万死都难偿还!”
这话说得极认真,没有半分方才的调笑之意,濯爻一字一字听着,原本飘忽的心境也慢慢回归原位。
“姜离渊,你上了趟战场,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不会好好说话了吗?”她的笑容淡了几分,借拿深衣之机不着痕迹地挣脱那人的手臂包围,“再说了,救阿予是我自己的事,哪里就和你相干?多嘴。”
离渊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百口莫辩:
“我不是这意思…哎阿爻你别生气嘛我来帮你——”
“我何时连穿衣都不会了?要你作甚?”
“可是——”
离渊不离不弃地拉扯,想是铁了心要帮上这个忙,可不消片刻,他忽得一顿,听话的转身出了汤池所在。
濯爻正疑惑,外面传来宫娥行礼的声音:“将军。”
然后便是离渊带着一丝畏惧又便要逞能地对聂荀道:“师父!师父您先留步!徒儿有话和您说!哦您问阿爻啊,她…她和阿予一处呢我也正要找她哈哈…”
脚步声渐行渐远,殿内重又安静下来,濯爻轻舒一口气,总算能消停地打理好自己。
…
“阿予!怎样,身上可好些?”
濯爻掀帐进去,瀛予正披衣靠在榻上,脸色虽憔悴,却再不似前日那般。
“无甚要紧,有爻儿为我求来的药,我怎敢不好?”
两人执手打量着对方,倒像是长久未见的样子。
“爻儿啊,以后断不可如此,无论是何灵芝仙草,都不许你以身犯险…”
病的这段日子,瀛予清醒的时辰少,但也明白,濯爻腹背受敌,究竟受了多少苦,否则也不会谁都不敢信,连一棵药草都要亲自去采。
“莫非,阿予这是小看我?我怎会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濯爻故作玩笑状,“你安心就是,如今离渊也回来了,我们可是要跟着你建功立业的!若无长安君殿下,我们孤翼只影向谁去啊?”
“你啊…” 瀛予被逗得咳嗽不止,“过几日便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也不算是小孩子了,怎得还如此轻狂?”
“那你看看离渊,他可比我虚长一岁,还不是一样没轻没重?”
被提到的那位立刻起身辩解:“我生辰时尚在战场,怎能作数!不如这样,念在我日夜苦战,没有一丝懈怠,阿予,你可否准我蹭一下阿爻的生辰之礼!”
濯爻正要拒绝,殿外传来一道通报:
“聂将军到!”
几人即刻整理衣冠。
瀛予无法起身,只能微微躬身问安:
“师父,恕徒儿失礼。”
“无妨。”聂荀招手让她安心,然后随离渊一般在案前坐下,“聊什么呢,这样好兴致?”
瀛予掩唇笑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聂荀:“师父,徒儿若是没记错的话,您的三十岁寿辰也在四日之后,若您和同僚未曾有约,封君典礼结束后,不如来栎阳宫,徒儿们为您做寿?”
这么一说,濯爻才想起,这两桩大事竟然在同一天。
——不过…
“师父…三十岁了啊…”她不自觉地念叨出声。
紧接着额头上被敲了一记。
“爻儿这是嫌为师老了?”
她便捂着脑袋往瀛予身边凑:
“不敢不敢!师父征战沙场,威震天下,这次更是以少胜多,连下北疆十五城,怎么会老!徒儿失言…失言…”
“不不不!师父你听她狡辩,我看她就是在拿您取笑!”
“姜离渊你找打是吧?”
经历了昨日的伤痛,竟还能再有这样好的时刻,究竟有多不易,只有他们清楚。
待那两位对峙许久之后,还是瀛予开口解围:“师父今日,想是有私事要理?您未像寻常一样着软甲和发冠,如此神采飘逸,只怕徒儿那几位王兄都要逊色许多。”
濯爻也定神看了一眼。
整个东境皆传他们师父长相俊俏不似武官,如今才知所言不假。
其实她醒来时聂荀就是这扮相,此刻却才觉出几分不同,也怨不得泫示老说她粗心大意。
“真不愧是阿予…”
“哎阿予!那你倒是说说,我和师父一比,又是如何?我今日是不是也很不一样啊?”
离渊摇头晃脑地凑过来,一脸谄媚笑意,气得濯爻直推他:“这你就问错人了!在阿予心里,师父才是最重要的!我看啊,将来阿予女帝登基后,即便要充实后宫也定是选师父这般的美人儿,你嘛,怕是要排到那安梁城外了!”
“爻儿!”这次还未等离渊开口,瀛予先忍不住了,“怎可对师父无礼,还不快住嘴!”
“本来就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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