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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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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给乌龙下什么迷魂药了!”

他重新拾起细杆,对小金毛晃红穗子,“乌龙过来,咱们不跟她玩。”

然小金毛只是稍稍起身看了眼红穗子,便又躺下了。

邬施琅气红了脸,撂下一句“等着”后就一溜烟不知跑去哪了。

桃雨“扑哧”笑出了声,“旁人都治不住的三少爷,竟让姑娘给治住了。”

沈云降想了想,道:“可能我比较受小狗的欢迎?”

毕竟从前她家的栗子就一直很黏她,她出了门,栗子就趴在大门口眼巴巴等她回来;她一到家,栗子就乖乖待在她身边任她差遣。

小金毛的眼眸乌黑发亮,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她揉了揉它的脑袋,身子伏低了一些,停在它耳际。

“栗子。”

碎语呢喃,极轻地飘在风中。

小金毛忽然叫了一声,脑袋在她手心乖觉的蹭了蹭。

她陡然酸了鼻子,眼眶被雨雾洇湿,安静铺在背后的乌发顺着她发抖的肩膀散落。

邬施琅却在此时赶了回来,手心里似攥着什么,跑到二人身侧,在小金毛嘴边摊开手掌。

“喏,”他拿出了自认为杀手锏的东西,期待道,“给你吃好吃的,不跟她玩。”

说罢,他还挑衅似的睨了沈云降一眼。

他手心里躺的不过是一把糙米,小金毛不爱吃,始终不理他。

他气急败坏的扔下糙米,指着沈云降喊:“你到底做什么了?有病能不能别出来晃悠啊,恶心,真恶心,没爹没妈的家伙就是少教养!”

邬施琅并不知道沈云降的真实身份。

他只知道三月前那个深秋里,将门世家沈氏一朝没落,成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而武安侯夫妇去县里给流民施粥,领回来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着残衣败饰,一身狼狈,眼睛却出奇的清亮。

她明明只是个苟且偷生的乞丐,言行举止却偏要装得像上京城的世家贵女一般,吃他们的,用他们的,还要让人伺候着。

当真是讨嫌的很。

邬施琅只想早日撕破她虚伪的嘴脸,让别人看看妄图飞上枝头的麻雀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说话实在难听,连桃雨都听不下去了,“三少爷还是先消消火吧。”

“她怎么能和乌龙玩,她配吗?”

邬施琅气冲冲的说。

沈云降揉揉眼睛,复而起身,再看向他时,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似的。

对上她的视线,邬施琅反而结巴了:“哭……哭什么啊,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小姑娘明明瘦得不堪风吹,脸蛋却还是肉乎乎的,不显沧桑。她摇摇头,声音也是闷闷的:“没哭,就是灰尘进眼睛了。”

“……”

邬施琅不自在的别开眼,“你走吧,走了我就当没见过你。”

“等一下。”

沈云降最后摸了摸小金毛的脑袋,而后温温柔柔对小金毛说:“乌龙,站起来。”

邬施琅闻言嗤笑,却在小金毛听话地支棱起来时瞪大了眼。

“乌龙,跑起来。”

“乌龙,坐下。”

“乌龙……”

小金毛疯狂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圈。沈云降看着那个跑动的小身影笑,衣袂随风微荡,于平寂的雪色间添上几分生动。

而一旁的邬施琅恨得牙痒痒。

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吗!

“喂,你……”

“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小小的湖岸边又来了一个少年。

邬施琅见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了上去,躲在那人身后,道:“大兄,她欺负人!”

沈云降还带着笑,一回头却对上一双平静乌沉的眼。

她笑了许久,脸颊处升起的红还未褪尽,此刻笑意尽敛,颇有些拘束的看着他们。

她的病是不是好了。

邬斯衡这样想了一瞬。

“大兄,你可得为我做主!”那人还在嚎。

邬斯衡淡淡掠过身后人一眼,冷声道:“射箭。”

*

邬斯衡口中的“射箭”,不是别的,就是射箭。

因为晨间练习射箭是三兄弟的习惯,恰好到了时辰。邬施琅却不依不饶,要拉着沈云降比试。

谁输了就要给另一方道歉,而且是众目睽睽的那种道歉。

沈云降没答应也没拒绝,怀中抱着小金毛,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桃雨悄悄对她说:“姑娘,你年纪这么小,不会射箭也不丢人,三少爷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到时候你随便一句道歉就能了事。”

沈云降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笑了笑,桃雨却从这一笑中,察觉出来了一丝……胜券在握?

武安侯府的后院有一块空闲的场地,专为了三兄弟练习射箭设了靶子,邬施琅拿起长弓,得意洋洋冲沈云降喊:“来啊,跟我比一比!”

沈云降将弓在手中掂了掂。

久违的感觉。

她看向最左边已经拉开弓的邬斯衡。

少年动作熟练,松手的那一刻,一支箭挟风而去,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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