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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后(上)(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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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我已经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帮助。

他未说什么,下手折断几支枯芽,又将其拽出发丝,干脆利落地丢到地上,接着拉起我就要走。

我没动。

他拉我的动作顿住了,因为我往他手中塞了一把落花。

那花大概是不怎么好看的,我方才摸了半天的石头,手上沾了不少泥土。

现在那些泥土也蹭到他手上了。

宫无后呼吸停了一秒,不难判断出他是个爱干净甚至有点小洁癖的孩子。

“谢礼。”我相当没礼貌地笑了起来,“本想将它编成花环。”

可惜我太高估自己能力,忙活许久,还是只有这捧落花。

宫无后手上的落花又坠在我衣袍上,像是星辰落入河水,惊起几道细碎声响。

我松开手,最后一朵落花蹭着我的尾指,落在地上。

宫无后随之离开。

他没走远,似乎只是去了附近的河流,很快又折返回来。

我在捡地上的落花,用衣摆拢起。

他蹲下身,解开我的眼纱,用湿润的手帕擦了擦被枯枝划伤的地方,又握住我的手腕仔细清理。

一寸一寸,从掌心到指甲,擦得干干净净。最后,他将我衣摆上的落花拢起,放在手帕上收好。

“你的眼纱破了。”他说。

“无碍,现在是夜时。”我将垫在身下的披风扯了扯,示意他坐在上面,解释道:“我时常忘记闭眼,戴着此物是防止烈光伤眼。”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我特地张眼给他看看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就是了。

他没说什么,过了片刻,才在我身边坐下。

夜凉清风,暗香徐徐,想来今日月色一定很美。

我又开始捡被风吹至我衣袖间的落花,用指尖摸了摸,问旁边的人:“这花是什么颜色?”

“白色。”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温度,听起来竟然有些柔和。

“是何种花?”

“不知。”

我又开始问他旁边的石头是何种模样?旁边的花是否只有一朵?月色在上方是否如文中说的细腻如素绡?水上是否有花随风轻摆?风吹散河水时,留存其上的星影是否冉冉如碎金散落?

他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去看,一声声回,不厌其烦。

我问着问着,笑了起来。

宫无后声音停下,夜色又恢复方才的安静。

“你好像变成了我的眼睛。”

从河水处吹来的风有些冰凉,我细细抓住被吹在空中的长发,其中似乎有我的,也有他的。

我睁着毫无光亮的双眼,想要端详,只是什么都看不见。

一片黑暗,却不会觉得不安。

“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我问。

“红中带黑。”

远处的野草树枝来回交错,簌簌而响,我又抓到了一束发,同样分不清是谁的。

“与茶金色的发色混在一起,想必很明显。”我弯起眼,大致的想象了一下,觉得有些有趣。

他没回应我的话,只是站了起身。

属于他的发丝从我指缝间滑开,散落在风中的发丝重新回到不同的人身上。

“你该回去了。”

“好。”我应的很自然,顺着他握在我手肘的力道起身,重新垂下眼帘,遮住双眼:“多谢你陪我赏月。”

他依旧不应我,只是握着我的手腕,走在我前面。

那一夜,离开月色的脚步很慢。

月色的清冷落在我发上、衣上、交握的手上,一层层,像是上天织就的素绡,一圈圈将人缠绕其中,最终消散在风中。

4.

古陵逝烟找来了一位医者,为我治疗双眼。

身上带着浓烈香味的女性轻佻地抚着我的脸颊,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般,从眼睛摸到脖子,又从脖子摸到眼睛,细细地瞧着。

感觉不像什么正经人。

等她的手顺着我脖子开始往下摸的时候,我才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大宗师。

“这眼非治不可吗?”

我感觉她想占我便宜。

“步香尘。”

“不解风情的女人。”带着香味的女人笑了出声,柔软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占足了便宜才开口:“这非毒,是巫蛊之术。”

我叹气。

果然,她刚才摸了半天就是在占便宜。

解开巫蛊之术的办法很简单,只要血脉相同之人的一滴心血。

言下之意是她也解决不了。

压力给到我这里,我双手放在膝盖上淡然解释:“我自小由师父抚养长大。”

古陵逝烟:……

现场大概没我什么事,我和古陵逝烟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回房休息。

大宗师有种不信邪的执念在,坚持唤人带我回去。

*

一炷香后。

我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一脸莫名。

好奇怪,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消失的那么干净,一点声息都没有。

不知在莫名的位置绕了多久,最终还是被寻来的宫无后带回了软红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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