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1 / 1）

东京街头。

河道里的流水泛着诡谲又恶心的黑绿。

一张张人脸在缝合脸男人的手中扭曲变形，又被揉扭成团塞进嘴里。

“补货”中的真人继续向前搜索着其它躲在通道中的猎物们，漫不经心的步伐带了些令人绝望的压迫。

突然，“哒哒”的脚步停下，他皱眉捂住了胸口，破裂的疼痛一瞬出现。

真人猛地抬起头顾不得继续狩猎，转身狂奔离开了下水道，在他走后，躲在柱子后的人们松了口气带着绝处逢生后无声的哭泣。

.....

真人感应到他留在神社的分身被一瞬间消灭，心知神社情况有了变化，便迅速赶回去。

等他回到神社，只有沉寂的院子和熄灭的灯火，带着淡淡的残秽的味道。

此时月亮微微偏西，他大喊着：

“喂，荒川绫波！”

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便皱起眉头毫不迟疑地向后院走去。

即便可能是个陷阱等待着真人自己上钩，他也要去找找看，荒川绫波一副废掉的模样根本应付不了突发情况。

神社的屋脊在战斗中破碎殆尽，真人感受到了强大又陌生的咒力残留，他冷着脸在废墟中翻找着，在扔掉一堆破烂之后，终于在一根门梁上悬挂的风铃里找到了一只气息极为微弱，他留下充当记录的眼睛模样的咒灵。

就那样站着翻看完了回放，真人看见了荒川绫波束手就擒般被洞穿了心脏，然后身躯被他的那个丑陋的咒灵拖拽走。

最后的最后，荒川绫波死前竟然还刻意地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咒灵影像，露出一抹轻蔑地笑。

他的心脏像被攥住，一时间愤怒与恨意猛烈的交织，又化作对自己的嘲笑：“哈哈哈哈....”

乙骨忧太。

荒川绫波。

该死的咒术师还是夺走了他最后的东西。

真人的咒力暴走起来，他的躯体从头部裂开，变成了完全体的纯黑色的满身尖刺的丑陋模样，半跪下来给了神社一拳让它轰然倒塌，在尘土飞扬中身形微晃不见了踪影。

.......

重新回到下水道后，真人凝视着荒川绫波留下的发绳发起呆来。

他说不清对荒川绫波是怎么样的感觉。

占有、撕裂、恨意、不甘、玩弄。

他与荒川绫波之间称不上有任何正面的感情，最为温情的时刻也不过是她在某个傍晚情绪失控喝醉酒，任由他的靠近与拥抱。

清醒之后，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将所有东西扔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滚开。

比起珍惜，真人更愿思考怎么伤害荒川绫波，挑拨她与身边人的关系，嘲笑着她的软弱。

“我们彼此厌恶。”真人心知肚明。

“反正我对她的好感只是因为术式作用。”

“死就死了吧。”他嘲讽地笑着，将发绳用力扔到了墙壁上。

震荡起灰尘。

“死在他们咒术师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真是个蠢货，荒川绫波。”

“真是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我到底在跟你纠缠什么啊。”

“绫波。”

“真是...不值得啊....”

“怎么没有早点死啊，还在那里笑。”

“这术式也该结束了吧。”

他翻了个身，将自己扭成烂泥一般的形状，仰起头躺在脏污的地上不想动弹，任由老鼠们从他身边爬过去。

一切情绪都是灵魂的代谢、一切生命都没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