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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她终将去往何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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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永远是最甜最大的那一个,再譬如说他生性温和聪明,家庭幸福美满。

狼人是打破这一切的诅咒——此后它将深深缠绕进卢平的命运之中,成为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永远不能忽视的记忆。但你不能否认他仍然对此展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和冷静,他可以第一时间赶去安慰崩溃的母亲,也可以坚定地告诉父亲这不是你的错——那么,究竟是谁的错误?是狼人的错误,是伏地魔的错误,是周边人保护不当的错误,亦或者是他自己的错误?是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第一次变身后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盯着窗外飘飘落落的雪花。他开始数屋子里的窗户,然后安静地走出去,像一个中世纪的幽灵徘徊在自己的世界古堡之中。母亲伴随着音乐缓慢睡着:我们都知道/要用力地奔跑。他垂着眼帮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很久之后,莱姆斯·卢平听见了母亲无意识的哭声。

这个时候他才迟钝地从命运那里得到回答:莱姆斯·卢平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我们都知道”

一道不能见人的伤口,一个不能说出的秘密。

“要用力地奔跑”

对于彼得,卢平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有时只是抱着单纯的善意去帮助对方完成繁重的课业,有时却也会嫉妒对方的无知和健康的身体。醒悟过来之后他又会觉得愧疚。——如果谁都没有错误,那么一定是我的。

这是卢平的人生守则。

莱姆斯·卢平第二大幸运的事情是遇到了现在的朋友们,因此他习惯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参与那些恶作剧和讨论却也从来不制止。直到塞弗拉的受伤。

直到塞弗拉受伤,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血液,像是一片轻盈降落到地面上的雪——她的眼神很空洞,但不是出于愤怒或者羞耻,而是一种什么都还没有意识到的茫然,她站在那里,眼神没有聚焦,像是一块北峡湾的熔岩。那一刻卢平确信他曾和她对视过,很多年后他从梦中醒来,也能看见那双灰色的眼睛无感情地宣判他当时纵容犯下的错误。

可塞弗拉只是和他说,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她说的不是:你没有错误,莱姆斯,你那么好那么温柔当然没有错误啦。她说的是:我原谅你了。

很奇怪的是莱姆斯·卢平人生中第一次放松下来,就好像从幼时起他担下的每一个错误都被卸下了那样。然而就在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塞弗拉又敏锐的告诉他,不要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要说出自己的秘密。

莱姆斯·卢平再次指出了彼得论文上的错误,对方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说莱姆斯你真好,只有你对我这么有耐心。

他向来是个矮小瘦弱的男孩,自己都承认自己的平平无奇与庸俗。他害怕什么就永远不去面对,如果马上要失败了那就选择立刻投降。他既不是真正的恶毒也不是纯粹的善良,因此才更加挣扎痛苦——可他还是犯下了错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错误,乃至于没有人可以原谅他,没有人。

他们都还年轻,而命运的轨迹早已经定好——只有塞弗拉,她的未来是一片空白。

她终将去往何地?

黄油啤酒暖融融地散发出热气,仿佛是一盏明亮的暖黄色小灯。瓦伦狄娜连忙把冻僵的手放上去,然后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想着约我出来?我看你平时都是待在休息室里的呢。”

雷古勒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之前定制的羽毛笔好了,所以我想干脆就今天来拿。怎么了,打扰到你了吗?”

她连忙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啦,反正也没有人约我出来玩。说起来。”她忽然微笑了一下:“你想不想尝尝苦艾酒?”

——话题似乎逐渐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但是雷古勒斯还是很耐心地顺着她继续听下去。“我前几天在书上看到的,忽然想要试一试啦。”

他挑了挑眉:“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

女孩子快乐地笑起来:“喔是的,你肯定看到了吧——所以,怎么样?”

于是他们走出了温暖的室内,前往文人居拿笔——羽毛笔用深蓝色的盒子精心包装好,瓦伦狄娜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看见黑头发的少年正在对自己微笑,在大雪纷飞中询问:“苦艾酒的原料是什么?”

她极快地回答,几乎都没有经过思考:“茴香,茴芹,苦艾,对吗。”

冰凉的物件被塞入手中,他笑得很文雅,眼睛微微弯起来,温和地说:“好姑娘。”他把笔递给她:“猜对了,这是送给你的。”

瓦伦狄娜顿时呆住了,她愣愣地站了片刻,然后迅速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围巾里:“啊?喔…喔…我是说,好的,谢谢你!”

“另外。”他继续以一种轻柔的口吻说道,像是教堂里进行祷告的人们:“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脏撞击着森林里铺满松针的土地。”

蓝头发的姑娘彻底笑出声来,脸上透出健康的红晕,她温柔地说:“我真高兴你能去读那些书,真的。”

所以,别再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吗。

绿色的苦艾酒逐渐转变为了乳白色,瓦伦狄娜轻轻碰了碰:“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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