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后来的我们终于明白(1 / 3)
事实就是,其实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地去了解就一个人。正因为思想是难以触碰的东西,所以我们才可以自私地将灵魂放置于高天之上,任由思绪如同演奏中的小提琴一般颤抖。假如可以的话,亲爱的,拜托你递给我一杯黑咖啡,我会慢慢地,慢慢地同你讲述这个故事。我们能看见繁星,能在报纸上看见铁托虚弱的心脏,而斯特尔那斯·艾略特懒洋洋地从书本里探出头来,说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又见面了。
他黑色而微卷的头发留长了很多,现在几乎到了肩膀下面一点点,因此用皮筋扎起来,那双犹如大海一般波澜壮阔的眼睛似有似无地注视着前方。瓦伦狄娜犹豫着掀开帘子。很快,对方就绅士地让出了一小块位置,瓦伦狄娜在他身边坐下,闻到了雪松木的气息。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艾略特低垂着眼睛写点什么,羽毛笔沙沙作响——他的鼻子高挺,但是神情并不高傲,一缕卷曲的发丝就从扎得并不好的头发里逃了出来,悬挂在他的眼前。顿了半晌,瓦伦狄娜才平静地移开视线,转而去看天文塔上的星空。她的平静是冬日结在水面上的一层薄冰,不动声色,任由水下波涛汹涌。
只不过很不幸的是,艾略特上辈子也许是一颗带着火星味的陨石。七扭八歪地把冰面撞穿了一个大洞。
“那么。”他放下了笔,随手就把扎起来的头发解开,指节在桌上很轻地敲了一下才正式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才能让我们的塞弗拉小姐为难至此?”
瓦伦狄娜挑起眉毛,在这个夜晚里第一次正视了对方,他们的相处从来也不算多,大多数时候她也只能看见对方和一群人走过走廊。但是在此刻她还是回答了:“我只是在想,对待感情的最好办法究竟是什么?”
艾略特微笑了片刻,头发就那样垂落下来,恍若一片黑夜里的羽毛,他移开了视线,用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书页。最好的。他重复着,居然又轻飘飘地反问了回来:“是啊,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到最后他似乎是打算离开了,卡其色风衣衬托了挺直的背部。瓦伦狄娜听见了斯特尔那斯·艾略特的回复:
“有时候,爱总是比恨好得多,但是等到你真的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才会发现,在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往往只有资格选择恨,而不能去爱。”
思想是无法触碰的东西,这句话从来没有错过。
卡罗琳·沙菲克的脸庞在灯光下明明灭灭,她无声地把其中一本书推向瓦伦狄娜,那张忧郁近乎寡淡的脸庞上偏偏长了一双机敏又温暖的黑色眼睛。于是瓦伦狄娜忽然问:“你和麦克米兰认识很久了吗?”
沙菲克的动作一顿,她好脾气地微笑起来,眼睛在灯光下有些闪闪发光,轻声细语地回答:“喔…那就是个非常长的故事了,我们一起回寝室吧,我在路上看看讲给你听。”
她是天生的黑发黑眼,仿佛凝结了所有宁静的黑夜,两个女孩缓慢地走在走廊上,走在夜晚里。瓦伦狄娜慢慢地听着她的讲述,好像陷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里。
——那年卡罗琳·沙菲克十一岁,人生的旅途刚刚启航。
家养小精灵一大早就端来了和平时一模一样的牛奶与三明治,卡罗琳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此刻站在对角巷的门口,胃部几乎都紧张到有些绞痛。她深吸一口气,刚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凑到她的身边,脸上很浅的小雀斑随着笑容跃动,浅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他笑嘻嘻地询问:“新生?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进去啊。”
这个问题其实真的很蠢。卡罗琳后退一步,谨慎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之前在家里养病,从没来过。”
少年看了她半天,好像若有所思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喔!我说你脸上怎么看起来很差嘛,没关系。”他快速地用魔杖敲了敲大门:“好了,请进吧。”接着还做了一个滑稽的骑士动作。
很久之后卡罗琳·沙菲克才知道对方的名字——詹姆·波特。
后来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其实曾经很早就见到过瓦伦狄娜·塞弗拉和芙罗拉·麦克米兰。她早就看见了塞弗拉苍白温顺的面庞,早就看见了芙罗拉在书店里挑挑选选——她们的友情早有预兆,只是很多年后她们才真正地走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一杯茶。
我是说,假如生命是一首钢琴曲,那么属于她们的黄金时刻一定还没有到来。
麦克米兰的确是个有些任性的姑娘。
卡罗琳在她和塞弗拉吵架之后才逐渐熟络起来,其实她和普通的这个年龄段的少女也没有什么区别。某天芙罗拉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去上课的时候,她忽然就扭头询问:“我总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哎,你养病的时候有出过门吗?”
那个时候卡罗琳没有回话,可是思绪却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穿过了宇宙和星空,在卡罗琳二年级的时候,她经常在课余时间里待在全是眼泪和呕吐物的卫生间里同桃金娘做伴——对方是个胖乎乎的拉文克劳幽灵,总是很幽怨地说看起来你是个和我一样的可怜虫啊。
接着她就会讲自己曾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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