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骨为牢(五)(2 / 3)
的虎口处,水剑锋刃一偏,被他反手劈下,朝后抛去。
断刃飞掷于空,嗡嗡作响,恰与铮然一出的碧虚首尾相接,三尺剑锋青光大盛,两截水剑淙淙相融,天衣无缝,丝毫看不出断裂过的痕迹。
碧虚重获剑身,极兴奋地在殿内穿来刺去,不过片刻,却又蔫蔫地耷拉了下来。
没有陆令遥的灵息,所谓神剑,也不过一叶无主扁舟,飘忽不定,威力难寻。
萧炽眉尾一挑:“怎么?想冒领她的身份,却没想到这剑不肯认你?”
陆令遥望着那柄六神无主的蠢剑,彻底冷了神色。此剑以天河一段为首,一旦重新合二为一,将下刃的凶性熔铸压制,就是一把彻头彻尾的神剑。
是她入魔之魂,此生再也不得碰的剑。
陆令遥闭了闭眼,浑身杀意暴涨,本想速战速决甩掉这两人,却一时疏忽被他看出端倪,连趁手的武器都失了。她翻手成决,凝血为刃,无数鲜红的血珠相聚相结,幻化成尖锐无比的长刺,如铺天盖地的剑,齐齐朝萧炽刺去。
萧炽悬身飞起,眼中亦是怒气横生。
这来路不明的魔物,用起旁人的血来倒是半分不含糊!
殿内温度陡升,如岩浆裹壁,萧炽额心金光一闪,一面巨大的金色火盾瞬间张开,炽烈的火焰掀起层层热浪,将飞来的水刺悉数吞噬,眨眼间便化作丝丝白烟。
陆令遥攻势不减,步步紧逼,她本就是法诀一道的个中高手,各式阵法攻决信手拈来,即使手中无剑,招式依旧千变万化,令人难以招架。
眼见攻者攻无可攻,防者退无可退,陆令遥心神一转,竟在萧炽眼前虚晃一枪,转而向灵灵攻去。
危急之间,漂浮不定的碧虚剑仿若得了召唤,如流星般疾速掠来,生生遏制了她的动作。
残余的剑风削下一缕飘散的鬓发,如雪长剑横在眼前,她侧头一瞥,男子持剑而立,居高临下,瞳色明明灭灭,如火不绝。
仿佛凌霄之上,杀神降凡。
“呵。”
陆令遥一声冷笑,她这句躯体本就是强弩之末,落了下风也在所难免,她深深喘息一刻,下一瞬身子一软,半伏在地吐出血来。
萧炽脸色一白,下意识便伸出手去搀住了她。
他握剑的手青筋毕露,似乎在咬牙警告什么,可陆令遥已然听不清了。
她失血太多,又强行运灵,眼前早已阵阵发黑,脱了力般垂着头,去看那幽然流光的长剑。
千锤百炼,亲手铸成。
她从未想过,这把剑还有指向她的一日。
也是,陆令遥自嘲地合上眼,堕魔之人,合该千夫所指,众叛亲离,连死物也要弃她而去。
许是一翻缠斗,筋疲力竭,又笃定这二人不会伤她这幅躯体,没什么威胁可言。她懒得再与他们虚与委蛇,索性收起那些假作的情态,一把甩开了萧炽的手。
见萧炽不悦地看着她丹田处愈流愈凶的血,她摩挲了片刻指尖,终于吩咐道:“深谷下的龛笼中有一味紫色金纹丹药,你去取来,或许能止住这血。”
“我凭什么信你?”萧炽将碧虚收入剑鞘,反问道。
陆令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凭若不是我在此,她早该死了。”
“我残魂一具,撑不了多久,长话短说,既然我们都不想让她死,倒不如合作......”
话未说完,她忽地瞳孔一散,斜斜倒在了榻边。
与此同时,无妄山的外围禁制突然传来一丝细微至极的波动,如碎沙入海,滴雨落池,似乎是知晓法诀的内门弟子打开了山门,悄无声息地潜入。
萧炽将陆令遥抱上矮榻,扯起委屈不已的灵灵,细细地拭去他颊上未干的泪痕,这才道:“好像有追兵来了。”
灵灵打了个哭嗝,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怎么办,你不是说这里没人能进来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萧炽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好半天才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糖糕予他,“趁帝君还没发现,你快回青灵殿去罢。”
灵灵咬着糖糕,闻言险些噎住,“你......你这就要赶我走啦?”
萧炽蹲下身,轻掐了下他的脸颊,勉强扯出一个笑,“你不是害怕?”
“谁说我害怕了!”灵灵不服气地挺起胸膛,“我都听明白了,要杀我的不是丹霄。而且丹......那人弄坏了丹霄送我的镯子,我还要找她算账呢!”
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声音越说越小,“我要等,等丹霄活过来了再回去。”
萧炽平视着他红红的眼,低声道:“会的。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她死。”
“砰——砰——砰——”
殿门外的禁制一声一声被击响,在静谧的夜里尤其诡异。
萧炽对殿外的动静置之不理,只平视着灵灵,突然问:“怕黑吗?”
灵灵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那秘库没什么危险,就是黑了些,你若不怕,便去替我取一下那枚紫色丹药,好不好?”
灵灵脑子发蒙,下意识地点了头,反应过来又抓着他的衣袖,忙问道:“那你呢?”
“我?”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