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2 / 2)
款曲的好时光。
等尘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微风拂过,冻得她打了个哆嗦。虽说三月入春,但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寒冷。
就在等尘瑟瑟发抖的时候,迟归已经忍着剧痛走到了湖边。
那片湖距静雅阁的主屋不远,牧莲依喜爱莲花,等希乐便想办法在等府处处挖湖种莲花。静雅阁本是没有这条湖的,奈何等希乐财大气粗,硬是联将等府的湖与扬州城的河水相连,使得活水养的莲花在夏季开得更加美艳动人。
湖水旁假山环绕,是个遮蔽人的好地方。
等尘已下令让春季查查等府中人的家世背景是否有疑,奈何等府人实在是多,两天过去,还是没有结果。
她倒是要看看,等府中还有何人图谋不轨。
然而等尘看到的不是两个人窃窃私语的画面,而是迟归跳下湖水的场景。
等尘呆滞了一瞬,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谁这么有才想到在湖中碰头?怎么说话?怎么商量?
等待片刻,湖面咕噜咕噜的泡泡消散,湖面恢复平静,似乎没人来过。
又等待片刻,等尘确定若是再不去把迟归拉出来他就要命丧当场。当即不再犹豫,跳下湖水去救人。
湖水并不深,等尘在水下胡乱摸了两把就找到了迟归。
迟归很安静,安静地躺在湖水中,安静地被等尘拉出来。只是在抖,眉毛紧促,彰显着那毒的霸道。
水珠拂面,美人出浴,等尘却没空欣赏。她本就冷,被水浸了一场,更是冷得刺骨。
她觉得迟归实在是奇怪,谁家好人毒发疼痛不是好好待在原地?他倒好,往湖里跳!那不是更疼!不仅疼!还冷!
重要的是,还要连累她这个善良无比的人入水救他。
她打了个喷嚏,不管心里如何腹诽,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像拖麻袋似的把迟归背在背上,将他拖回了屋里。
夜班三更,他人都在熟睡,不好叫人。等尘拿着毛巾将自己擦干,换上件干净的衣服,就躲进被窝里睡觉了。
至于迟归,一个奸细,害她两天没睡好觉,没一点收获,半夜还往湖里跳,将他救起来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不管他。
事实上等尘也没力气再管他了,在外头冻了那么久,又入了水,她的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几乎是沾到床的一瞬,她就熟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翌日,阳光同往常一样撒到等尘的房中。
迟归悠悠转醒,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湿透,黏答答地贴在身上,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但这点不适同昨夜的毒发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李风曾对他说过,此毒发作起来有蚀骨之痛,且一月发作一次。若是不想经历这痛,每月初九要到十里铺外的百年之柳下得到解药服下。
他说过这话,却没告诉迟归服下毒药后的第三天会毒发。
这是在告诉迟归:你若能忍过去,不要解药也无妨。但“蚀骨”发作没有几个人抗得住。如果不想再经历毒发,就乖乖去找他要的东西。
生命握于他人之手,正常人必会慌乱无措,按照李风的要求去做。
可是迟归不是正常人,这点毒他压根没放在眼里。不过是骨头疼,疼疼也就习惯了,想以此威胁他?做梦。
迟归歪头,略感奇怪。平日这时,那个聒噪的女人早就来逗弄他了,今日倒是安静。
他站起身,想换身衣裳,手碰上衣物,猛然想起昨日。他疼痛难忍,便本能地寻水。
水乃万物之源,迟归身为神,对水有不可抗的亲近感。
他昨日仿佛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湖面,然后呢?跳进去了。再然后呢?
水压之下,万物沉重。衣袂与青丝齐舞,月光之下,等尘的面容渐渐放大。那张脸粉妆不褪唇红,时时刻刻泛着狡黠,深水之下,蟾光相照,美得不可方物。
泡沫消散,等尘的唇贴上了迟归的唇,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渡了一口气之后,匆匆分开,气泡急着向上冒去。
迟归如被雷击中,维持着脱衣的姿势,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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