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人鱼诉情（2 / 2）

那人鱼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剧烈的挣扎“别杀我!求求你了！！”

“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审判官……三尺大人。”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反抗？”山海面上带笑，阴冷的地下室更加凉飕飕的了。

“我真的爱她，我对袖儿是真心的……要不是那糟老头子……”那人鱼喃喃道

“哎……”山海似乎很没有耐心“我对你那无趣的情感历程不感兴趣。说……你怎么学会万象的仙术的……”

街上的皮影摊正上演一出潸然泪下的爱情大戏——落难的富家大小姐被少爷从邪恶的人鱼手里救了下来，二人一见钟情……

“砰——”皮影摊被砸个稀碎。

“胡说八道！”

山海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淡淡瞥向化作人类的人鱼哀水。

她用力一扯凡人看不见的捆仙锁，将他拽回“你要是想像戏中的人鱼一样被处死，你尽管引起慌乱。”

哀水不做声了，二人前行了一会，在一扇宅院门前停了下来。山海不知何时隐去了身形

“音阚大人！你在吗！”

门开了。

“你怎么来了。”一位双眼裹着白绫的老者出现在打开的门后。

“我……我的脸。”哀水指了指脸“鳞片出来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三尺大人。”

一把匕首横在老者脖颈前“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天康？”山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是哀水感受到他们俩中间剑拔弩张的局势。“还是说，万象……”

匕首被格挡开，那老者背过身向后一跳，站在屋檐上，白绫散落，苍老的容颜褪去。老者消失了，屋檐上立着的赫然是一位紧闭双眼的青年。

山海二话不说，飞过去几根银针。

万象全都躲闪过去了。

“噗——”一根木簪子却深深地刺入肩膀中。

“这是森罗交代我的，见到你，把这根簪子还与你。”

万象直到现在都是闭着眼的，紧闭着的双眼微微颤动。脸色有些苦楚

“为什么……”良久，万象开口问。

“为什么？你无端消失了几百年，留下森罗一个人守着那座山，这百年你仅仅是寄给她一根木簪子。”

“山海，原谅我，我现在没法回去见她。”万象道“我的双眼被诅咒了。”他苦笑道“我虽然离开，但是我知道森罗能打理好……”话还没说完，山海便冷冷打断他

“她不能，你离开后，她便有了身孕，但是身子每况愈下……她又要一个人维系着输送给神树的养分，已经到了我得去给她净化树底瘴气的地步了。”

万象似乎被山海的话语定住了，微微发抖。“我知道……”

“睁开眼。”山海命令道。“我帮你挖出来”

“不行……你会迷失的。”万象痛苦地蹲下，捂住自己的双眼。“你会看到最痛苦的过去，你无法自己走出来的。”

一双手按在万象肩上“我可以，因为现在我不是一个人。”

床上的女人眼皮微微颤动

“夫人！”那老爷激动起来“你醒了！”

“这位官爷，夫人醒了后要静养小半月，尽量不要见水。”秦染想了想“夫人喜欢这个哀水亭吗？”

“哀水亭……”那夫人似乎有些疑惑“嗯，喜欢。”

“那就好，老爷，给那亭子改个名吧，叫欣水亭可好。”秦染凑过去小声道“说不定夫人还能尽快诞下子嗣。”

那官爷一下子就乐了，连连答应

“那夫人都忘记了，是不是对哀水有些太残酷了？”秦染问山海。

“凡人寿命短，一个是妖，一个是人，不会有结果的，不管对哪一边都是徒增哀伤的，还不如不要结缘来得好。”

秦染微微一愣，看向山海，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你说得……对。”

山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哀水“真放下了？想去山神殿任职？”

“嗯，我打算忘记这段情，就当是黄粱一梦吧。”

“忘记很难，你的生命那么长，有些事情，种下了就会在心里生根，所以我才建议你抹去这段记忆比较好。”

哀水摇摇头“大人……要是换作你，爱上了一个凡人，你会抹去这段记忆吗？”哀水意有所指。

“没有结果的缘，我会。”山海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有些事情是我做的孽，我会记一辈子，为了赎罪。”

秦染有时候觉得，虽然自己站在山海身边，但是却隔着一块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