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魂灵（1 / 2）

“啊——”秦染惊坐起，背上沁了一身的汗。

“如何？你看到了什么。”雾枝见秦染醒转，立刻问道

秦染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我看到了山海的过去，雾枝姐你知道嘛？山海这个名字原是一个凡人的。”

“嗯，山海说过她害死了她，其实我不甚理解……”

“我有一事不明……进入他人心魔，是以谁的视角看全貌的？”

“一般来说，是本人。”

“可我，是进入了凡人‘山海’的记忆中。”

……

秦染将他在山海梦境所见复述了一遍

雾枝思考了良久，最终摇了摇头

“对了，山海说的点睛之法，不能作用于死者吗？”

“他人不行，但是山海不一定，我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山海选择吞噬了那凡人的魂魄。”雾枝道“我听尊君说过，山海在被带回天庭后，居然开始撕扯自己的记忆，所以有些记忆堪堪受损了，你还记得那个绢画吧，也被山海撕碎了。现在看来，那个毒将她的记忆全都唤醒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能够帮助你与梦境里的山海对话，但是时间短暂，最好能一句话帮助她回到现实，不会迷失在心魔里。”

秦染想了片刻“雾枝，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伪造凡人‘山海’的声音与样貌？”

皑皑大雪里，心魔梦境中的山海坐在墙头，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尸体“山海，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不管是欺侮你的，还是伤害你的……我都杀了。”

山海仰头，发狂地笑了起来“终究是我错了，要是我没有救你，要是我没有动你的命格……不，都不重要了……”

“姐姐……”

山海身子一僵，侧身看向身后随即神色一凛“山……海？”

“是我。姐姐，我能坐吗。”

山海把手递给秦染化成的凡人‘山海’“小心点……”

山海扶着秦染坐下“你……”

“姐姐，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本就不是你的错。”

山海淡淡地看着她

“姐姐，醒过来好吗？别再留恋此处了，这里……有什么好，只有风雪和尸体。”

“我找不到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我都找不到。”

“什么？”

“你……还有你的灵魂。我连你的模样和声音都快忘记了”

秦染愣住了，半晌才说“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你想知道吗？”

“只要是你的，我都想知道。”

“那你答应我，我说完，你要醒过来。”

“外头有什么好的，就让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也没什么不好。”山海勉强一笑“你说。”

秦染抱住山海“姐姐……我没有死，你看我的心正好好地跳动着，你不想得到我的灵魂了吗？快醒过来。”

“她醒了！”

山海缓缓睁开眼。雾枝将她扶起，山海望着这里的洞穴口，半晌她艰涩地开口

“雾枝，你前些日子和我说的天界座谈会……还开嘛？”

马车中

秦染体力消耗太过，这时候在马车上睡着了。

“多亏了小染，不然你真的危险了。”

“嗯。”

“不过我是没想到他的法子居然真的有用。”

“不，不是有用，就算他变成‘山海’的样貌，声音也一模一样，也是骗不过我的。”山海还在回忆梦中秦染最后的那一番话。

“那为何……”

“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灵魂，我一个人在那里很冷，他来的时候，我所处的地方才暖和起来……”

“他的灵魂……你是说他们是一个人？”雾枝有些不可置信

山海接着说“我当初分神的原因就是觉得他的灵魂很是熟悉。”

“那你要是一开始就发现了……为何不保护好他？毕竟她是你那么重要的人。”

“因为……”山海闭上了眼睛“‘山海’死后，我本应该吞噬她的灵魂，存放在体内，然后等我恢复了法力再作点睛之术。可是在我吸收时……她的灵魂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会……”

“连地府的纳魂司也没有，更离奇的是她存放在司命阁的命簿也不翼而飞了。所以我不相信她的灵魂还存于这世上。”

山海并不是完美的，她生来就没有多少善的灵魂，以至于她看起来总是淡漠的。

现在她体内唯一残存的几缕“善”，促使她在最初没有选择杀了秦染。

“所以说为什么提到座谈会？”雾枝震撼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于是不打算继续探讨。

“我怀疑，从我发现‘山海’时，我就已经成为了一盘棋的主心骨了。从命簿消失到秦染的那把刀……这一桩桩一件件摆明了……”山海眼神一凛“有人要杀我……而且想把我打入炼狱。”

是了，像山海这种不死不老的神，比起想尽方法杀她，不如想办法折磨她。

“你何时与人结仇了？”雾枝道

“未曾……”山海视线挪移“或许是年少时和谁结下了梁子吧。”

“你这是灭了他祖宗十八代还是将他的亲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