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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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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年努力起身,掀开被角就要下床。罗秋燕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她的大厚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就这么被外套虚掩着,抬起腿随意地穿上了鞋子,浑身的无力让她有些跌跌撞撞地原地走着,也分不清方向。

“饿了?”罗秋燕问道,“你稍微缓缓,等会儿去吃点东西。”

“嗯。走吧。”她揉着眉心,试着消除头部的余痛和轻微的眩晕感。

就在她要走出去透透气时,一只手替她开了门。

“慢点。”

她微微一惊。外套从后背滑落,只剩另一侧单独挂在了一边。

她正欲回头穿好那件衣服,那只手却已经握着袖管递了过来。

“噢,谢谢。”她没有抬头,轻声道了谢。

出于室内暖气的缘故,原本温热的皮肤在出医院的一瞬间就受到了冷空气的刺激,每个人都被迫地更加清醒了几分。

一直保持着微妙沉默的唐驰,跟走在后面,看着身前人较为笨拙吃力的举动。

他看着她努力将手臂塞进紧实的衣袖,以及室外寒风将她的手背吹得青紫,又或者,如今已经很难与她交谈了。

他惊异于那副厚重的羽绒服下的纤瘦肩背,即便上面罩着白色的宽大毛衣。他同时也看着那个残存在手背上的微小发红的针眼,他便不断回想着她在这个早晨晕倒的瞬间,回想着她在睡梦里哭泣的时刻,回想着在自己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个晚上,是否也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应当不是这样的。

活在唐驰记忆里的她,不是这样的,这样的骨骼必定会撑起血肉与灵魂。

“把衣服裹好,别再着凉了。”罗秋燕催促着江畔年拉上拉链。

急促的铃声响起,罗秋燕双眉微皱,低头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江畔年回头,不禁和唐驰对视了一眼,各自都流露出疑惑并略微好奇的神情。

“喂?”罗秋燕接起了电话,仍旧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三个人的步伐都渐渐变慢了,都等待着这通电话的结束,罗秋燕的眉头却越发紧皱了起来。

江畔年见状,就知道她又有急事了。没有寒暄,没有客套,那么多半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了。

她心忽地一坠,随后低头默默等着罗秋燕接下来的说辞。

“有病人来做手术,我得先过去了。”罗秋燕说。听起来很急。

一阵沉默。

“嗯,本来你也是旷工过来的。”江畔年努力压住自己巨大的失落感。

“那我呢?”

罗秋燕没有回答,而转向唐驰:“小驰,就辛苦你照看一下年年了。”

还没等其余二人反应,她便又跟了一句:“我一会儿开车把你们送到餐馆去吃晚饭,小驰…你帮她点些容易消化的粥面就行,饭钱我转给年年,让她来付。”

她招招手,示意他们走快些,又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她的车。

冬日的夜长日短在寒冷中渐渐地体现了,此刻的天幕早已昏沉。

刚上车,江畔年就颓然地将身子压在了靠背上,把头歪向一边看着窗外。

即使窗外毫无风景可言。

干燥的空气再一次刺激着她的鼻腔,牵连着咽壁发痛发痒。她习惯性地用虎口握住上脖颈,仰头以缓解痛感。

就在余光间,她注意到了身旁安静的人影。

她不由得向身侧看过去,目光浅略过他的眉骨,睫毛,鼻梁以及……上唇。

这是自从她长大以来,第无数这样细致地观察过唐驰,而每次的感受都有所不同。

他似乎变了许多,又似和多年前如出一辙。

不同于儿时的天真烂漫,他的神态已替换成了少年独有的一份傲气。

此时他低眼敛眉,斜阳打在脸廓,看起来温和而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至此,江畔年收回了目光。

一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侵蚀着全身,以致满溢出了悲伤。

她无法解释这种悲伤的由来,在生活的某个缝隙将情绪击垮,坍塌的瞬间让她再次想起了昏睡时的梦境,绝望得真实。

也能说是绝望的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赶忙将这些念头挥之脑外。

“到了,”罗秋燕握着方向盘回头朝着二人,“这附近都是餐馆,吃完就回去早点休息吧。”她看着江畔年说。

江畔年不说话,只是边开车门边朝她摆了摆手,就算道别。

车子一刻也没有多停留,直接朝着反方向离去。

江畔年站在原地,风径直地灌进脖子里,吹得眼睛干涩,让她牙齿打颤。

她使劲跺了跺早已冰冷毫无知觉的脚,看向对面同样不语的唐驰。

“快走吧,外面好冷。”她的手插在口袋里,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这一带是有名的美食街,天刚刚沉下去,各种店铺摊贩就已经亮起了耀眼的五彩灯,他们就远远闻到了烧烤和火锅混杂的气味。

看见这样一片霓虹斑斓,江畔年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踏入哪家。

“你决定吧,我不知道吃什么。”她轻叹一口气,有些茫然。

唐驰听后,向她缓慢走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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