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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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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八在南方安定了下来,阴差阳错的和老铁侍奉了同一个主君,此时的老铁并未去到南方大本营,还在零散的营点。

而老铁的徒弟李常春,破解了师傅留下的一半天书,另一半决定他方向的仍是未解之谜,为此愁的季挽林十口气叹七口。

这件事情告诉后人,卷面真的很重要。

时间走到元仁十年,北方的乱也要来的彻底了。

元仁十年,黄河。

在一个没有人关注的夜里,在黄河水的一次次冲击下,黄河大坝被攻陷,轰然坍塌,黄河卷着泥沙奔腾起来,如脱缰野马般不受约束。

涛声汹涌,黄河决堤了。

高处的水从上方冲下来,溅起千丈浪,一眼看去,黄河水像是张开了巨口,想要一口吃下这满目疮痍的人世间。

夜里,人们被惊醒,却只来得及看到天边的水,就被淹没了惊惧的哭声,流离失所,哀号遍野。

口中呛入水前,有人在想,“我有何罪?”

何罪?何至于天上降下神罚,要罚万千百姓如此薄命?

黄河的动荡很快的传到了掌管河务的官员那里,他们草草的安排招抚灾民的安排,又耗费大量心血去琢磨上书的措词。

消息一层一层的上传,河水一层一层的下灌。

终于,最高层的朝廷接到了灾情的消息,一时朝廷喧嚣开来,众说纷纭,朝堂上闹作一团,当然,这是夸张的手法。

实际上官员们也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们只是又做了一个拿手好戏——开会。

是的,他们又开了一个会。

不过这次会议比较精彩,因为有一个官员他真的读过书,脑子里很有东西,于是,舌战群儒的场景出现了。

房梁上绘了彩,翠绿的底,金色的勾线,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富丽堂皇的就像王朝顶端的豪奢,可没有人愿意低头看看,底下的腐败,如同一池淤泥一样。

恰恰是巧了,淤泥里开了一朵清秀的花,生着洁白的根。

桌上放了几盏酒,几壶茶,远处还有长袖曼舞,乐妓在楼下奏着曲子,乐音悠扬的传了上来,好不自在。

一胖一瘦两个官员坐在南面,听着小曲,胖儿官抿了抿酒,啧一下出声,脸上的肉一下皱起来,又蓦地松散下来,小胡子一翘,小眉毛一扬,好不逍遥,他的眼睛里时不时巡游一下桌面的碗筷,又时不时打量打量桌上的人。

瘦官员身形薄,年岁明明不大,胡子却是花白了,且留的很长了,满面愁容教人看他更老起来。

这是一场宴会,官员们的聚餐,隐隐有一个主题,因着这个主题,瘦官员在心里一直牵挂着,频频不得安静,嘴唇几次嗫嚅,却被酒杯挡下。

酒过三巡,他终是开了口。

“各位,黄河决堤之事不可再拖延了。”酒杯一撂,瘦官员开口说道。

霎时,酒桌上静了。

乐妓默默躬身离开,大门被掩上了。

眼神间千言万语,一人起身接话,摆了摆衣袖:“当然,关系着民生,的确是大事。”

“对,大事,是该处理的。”

“对啊,此言有理。”

“说的对啊。”

“朝廷如何是我们最为清楚的,如何拿得出这么多银钱去修理大坝,你糊涂了啊!”

……

瘦官员忍耐的皱了一下眉,拧成川字,带着隐隐的怒火,他以目光巡视官场上的同僚们,期望从锦衣华服之下窥得一点真情与动容。

黄河决堤,数百民众丧命,数千子民流离失所,如何生存?如何拨下赈灾粮?何时去下令诏书?耽搁一日,便不知葬送多少性命。

他期望在众人的眼神中得到些许如愿的答案和反应。

未果。

瘦官员的心冷了一截,又沉声开口:“某以为,应拨下赈灾粮,再加以修缮大坝。诸位以为呢?”

黄河大坝坍塌了,就去修大坝,这似乎是不用讨论的问题,放到现代,在黄河开始冲溃的那一刻开始,救洪就开始准备了,临时的基建工程也迅速排队上阵。

但这是在政治极度腐败的元朝。

于是,极其离谱的一幕出现了。

胖儿官斜了一眼瘦官员,小眼睛眯缝着,算计的神采隐晦的收进眼底,黑黝黝的眼珠里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与桌前的众人巡视一眼,他清了清嗓子,说着浑话:“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黄河大坝岂是一朝一夕就能修好的?那就不是个能修的!”

有了领头的,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宏亮。

“是啊,哪来的银子?”

“对啊,哪来的时间?”

“哎呀,冲都冲了,再做大坝也无计于补啊,不可修,不可修啊!”

一堆官员吹鼻子瞪眼睛,一个个像是真事儿一样摆摆手,唑唑唇,皱皱眉,“哎哟”“哎哟”个没完没了。

瘦官员越发的愤怒,又沉寂下去。

黄河泛滥不去修,不去理会,照旧该吃酒的吃酒,该吃肉的吃肉,徒留一人伤怀,显得不怎么合群,推杯换盏又喧闹起来,那个身形瘦削的人心里有一腔热泪想要挥洒,却只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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