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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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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仁九年的春天就这么来了。

山坡绿了草地,季家门前的老朴树像泡发木耳一样长出叶子,鸟也飞回来了,叽喳雀跃。

嗖一声,箭矢飞出,扎在远处的树干上,树干中心用不知什么东西涂了个圈,中间画了两条线,箭矢就扎在交叉点上。

一个纤细的身影踱步过去查看,看见箭矢中正红心也不意外,只伸手去拔下箭矢,一拔没拔动,两手一握又费了些力气,这才一个踉跄将箭拔出。

又听嗖一声,箭矢破空,又一次正中红心,紧接着,第三箭破空而去,劈开箭尾,直指红心。

山坡上的这二人正是季挽林和李常春。

早春的天气还凉着,风吹过仍裹挟着寒意,季挽林正坐在石头上,小风一吹,她打了一个喷嚏,指尖微凉,季挽林抬手捏了捏鼻尖,止痒。

听见她的喷嚏,李常春收了弓,疾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不乏担忧的说道:“挽娘,你今日穿的有些少了。”

不像季挽林微凉的手,李常春因练箭发了一身的汗,衣襟都是湿的,他掌心微热,抬手拢了拢面前这人的衣领。

“啊?我捂的好好的。”季挽林下意识的身上捏了捏衣服领子,微凉的指尖碰上温热的手。

下一瞬手心被握住,包进掌心,李常春的手指节修长,习武之人手掌宽大,轻易就把女子的小手困在手里。季挽林耳根一酸,想收回手,却被李常春握的更紧了,连带着他将她的另一只手也牵进掌心。

太凉了。

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李常春蹲在她面前,皱着眉,面容凌厉隐隐有些气性。

“走了,我们回去。”拉着季挽林起身,李常春也不放开她的手,一直牵着为她暖着指尖。

“你不练啦?今日才来了一个时辰。”季挽林吹了风,声音虽然柔和,嗓子却有些哑,近来身子虚,动不动就哑嗓子,塞鼻子。

担心着她的身体,李常春哪里还有练箭的心思,拉着她就快步往家走,生怕吹了太久的风再把人吹病了。

过了一个冬天,季挽林话少了许多,不同于往日活泼爱闹的性子,她见他皱着眉,瞧着有些生气的样子没再多说话。

只是手被前边那人牵着,走得太快有些跟不上,她声音不大,足够让前面那人听见的说道:“你慢些,我赶不上你。”

李常春猛地停住,牵着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回身将她抱起来,用右臂稳稳的托着她,他抱的倒是稳当流畅,脚底生风走得飞快,季挽林被他吓了一跳,“哎”的出了一声惊呼,双手急忙攀上他的肩膀。

这人抱着她,声音依旧不软或的说道:“回去将你的冬衣穿上,手这么凉不像话。”

被训了一句的季挽林刚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就被他往怀里又揽了揽,两人的肩膀贴着,额头挨着额头,还没顾得上害羞心慌,那人又沉声说:“莫要让我担心。”

季挽林噤了声,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没再说话。

小渔村的西屋,老铁木匠正做着木工活儿,手里打磨着小玩意儿,雕好了纹路又用东西磨,磨至表面光滑,没有木屑扎皮肤才收手。

他一做起木工活儿,便满院子的木屑,老铁一个人的时候,也就放任院子杂乱无序,但只要李常春去寻他,便看不过眼乱糟糟的院子。

老铁正放下木杯,准备做镯子,李常春就推门进了院子,看着满院飞舞的木头屑子直皱眉,对着老铁行了个礼,就去找他放在院落角落的扫帚。

刚想和自家徒弟说说话的老铁师傅:……

又被冷落了……

只好专心先把镯子的形状做出来了……

等李常春扫完地,就看着他师傅一个粗人,正细致的刻着一个木镯子。

李常春:……

习武之人真是什么都会呢。

老铁余光看李常春愣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却忘了手上还有木屑,这一摸木屑都挂到了胡须上,好不狼狈。

一手呼啦着胡子,一手招呼着徒弟上前来。

“好徒儿,你师傅这一手好木工,干脆也传给你好了,若你日后出去闯荡,也多一项傍身的本事,没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老铁木匠意味深长的说道,说完了还不忘抖抖自己的胡子。

“师傅。”李常春无奈的喊了木匠一声,他满胡须的木屑实在是没有师傅的威严。

“常春,世事莫测,早做打算。”木匠补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又轻快起来说道:“师傅孤家寡人一个,一身衣钵就指望你了,乖徒儿。”

“是。”李常春应下,话少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老铁整完了胡子,喝了一口徒弟端上来的水,心里默默想着,我徒儿生的这般俊俏,怎的越学武话越少,不会说话,怎么讨娘子喜欢?

想当年,师傅我也算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公子,谁人不给三分薄面?那些小女子见到我,哪个不小脸微红?

不讨娘子喜欢的李常春此时正在炉子上守着水,完全不知自己师傅的揶揄。

老铁师傅言出必行,说了教他木工活儿便真的准备认真教,将木活儿家伙什都拿出来,一个个的讲给他。

“好徒儿你准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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