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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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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身处哪个时代,哪个国家,社会运转的规则是什么样的,阶级变更走到了什么地步,人们的口中都很讲究时运,尤其是中国人,极其的在意风水地势。

这一共性,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在不同的时间里。

时运不济,生不逢时,是历史小说里常出现的客人。

但若是平衡的时间被打破了呢?虽不足以导致整个王朝的兴衰,但那个非时间里的人,气运又是什么样的走向?

是好运之人,还是噩耗缠身?

天将擦亮,这个没有光污染的朝代,黑夜是无比的纯粹,这就显得黎明的到来,是那样的容易发现。

东边的一弯白就这么唤醒了渔村里的人,出海的人家都收拾好了用具,脚步匆匆的往码头赶去。

家家户户的渔船都不大,且都磨损的厉害,结伴而行的每次不过四五人。海上的日子,多是听天由命,有时比地里种庄稼还没有定数。

浪来了,风起了,船翻不翻,一念之间,全看老天爷。

唯一好点的,或许是地有地主,海却是自由的。

多亏这个时代还没有海王。

挽娘的家里,爷爷要出海。

同出海的四五人大多家挨得近,取暖还得抱团,结伴还得近邻。

李常春在后来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元帅,但史书并不会记载草根儿英雄的父母,后人只知道他家贫,不知他几岁丧父,外出奔走前家中可有亲族否?

一条条列的详细的,那是皇帝才有的待遇。

且这年头,不兴不亡,百姓苦不堪言,亲人去世都是麻木的事情了,或许只有在门前老树落叶发芽的时候才能感知季节的更替,具体的月日,谁会去理会呢?

所以季挽林送走年迈的老季,还有年少的邻居小常春的时候,一时摸不清常春家里还有没有长辈。屡次见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渔村的道上还是暗着的,小道错综复杂,弯不弯,拐不拐,一老一少提着渔具鱼篓,走着迎上结伴的另两家。

季挽林就站在老房子拐角的老树那,以目光送走这一渔船的人,默默祝福,出海好运。

谁也不知道,她的祝福这么灵验。

四个人高矮错落,但都瘦的统一,一推一划,船沉如水又浮起来,上上下下摇晃开,他们就划着这么出发了。

船上没有沉寂着,渔夫的后颈上晒得发黑发红,皱纹里带着水腥气,年迈的人上半边脸上生着斑块,气候和日光使然,应是皮肤病,也算是职业病了。那块斑蜿蜒着爬在脸上。

他们聊开了海水的走向,下网的深度,一言接一语,气氛算是融洽。

少年话不多,大多时间只沉默的在听,双手握着浆,划着船。他的手心已有不浅的疤痕,那是长时间用绳索对付重物留下的,一道道的疤痕有的很新,刚添上不久。

季家的爷爷在船上唤作老季,他浑身显得最老,事实是,他确实是最为年迈的一个。

可他还有一老一少要照顾。

出海少女子,更何况挽娘实在太小。

昨日还有些阴云,今天却是难得的好天气。好天气和好景象挂钩,一切都是好运气的象征,让船上的四人心里安定。

一阵风吹来,天已经亮了,海面上波光粼粼,粗壮有力的胳膊居高,那个人说道:“东风,但不烈。”

海上并非无风为好,适当的小风也可提供帮助。

突然,海下传来的动静,他们放下的网和钩正被海下的力拽的直动。船上的目光瞬间凌厉惊喜起来,四人开始分工合力。

“今日竟这么早变有动静。”

“许是好家伙,千万不可错失这一网。”

“常春,千万拉住了。”

男人们相互示意,嘴上没听,手上的动作却做的稳当,干脆。脊背都在用力,筋肉紧了起来,青筋显出形来。

“一,二!”

“走!”

……

四人合力,将网捞上来。看到算得上丰盛的收获,船上的人都兴奋着不掩喜悦。

鱼尾的噼啪声,横坐板的吱呀声交响在一起,船上的人激动的眼红,湿漉漉的渔网被鱼挣的变了形。

因为运气好,捕了很多鱼,他们回去的很早。

渔船进港,少年先跃下船去,帮着搬走捆好的绳索,渔具,还有裹着船帆的桅杆。船帆用粗麻打了补丁,船上把固定船只的粗绳抛给他,常春接过,熟练的固定着船只。

他天生神力,是干活的好手儿。

他们四人满载而归,太阳刚西沉,天上还是红彤彤的。但时候还早,码头没几艘归来的船只。

一网鱼,满满的填进四人的鱼篓里,鱼筐里,家里吃不了这么多,卖到鱼市,即可换一些米面,也好应付下一次的税。

知情挽娘落水的三人不动声色的照顾了老季,分鱼时悄悄多给了季家几条。虽说各家有各家难处,但身体还健壮,力所能及的帮衬着才能在艰险的日子里活得好。

世道乱起来,严苛的赋税似乎是每个王朝的闭幕曲,回回唱,回回不听。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是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白搭。

说回运气,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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