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归青冢(1 / 2)
等到彻底将屋内外打扫干净,向南舒这才觉得有些疲倦。干活的时候像是在跟人赌气,动作快而有序,能扔的该扔的,可留可扔的,通通扔得毫不拖泥带水。
大包小榄的分类扔进颜色不同的垃圾箱后,心中那种无法掌控的无序感才算收回来两分。
绿化带上半点下过雪的痕迹都没有,京北迎接她的第一场冬雪,只有指尖那点冰凉的触感是真实的。
向南舒站在垃圾箱旁边,想起杨瑾问她,“回京北怎么打算?”
“朱江集团肯定回不去了。”
“那做什么?总不好真做人家的金丝雀吧。”
向南舒拿起手机,给远在渝南的杨瑾发了条信息过去:来,我们来论一论金丝雀的得与失。
杨瑾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她那头的声音很吵,提着嗓子问:“怎么了?这才刚到就抵挡不住诱惑了?”
向南舒朝天哀叹,简直无语凝噎,“他真的太会了,小瑾,你一定要在我失足之前拉住我。”
“我就跟你说,回了京北,就是羊入虎口。既入虎口,那就得虎口夺食,占领高地。咱可没有临阵脱逃的。”
向南舒自然没有想逃,但心里那个敏感又反复的小人还是在她的脑中孜孜不倦地跑了几个晚上。
某天一早,她顶着一对熊猫眼,穿着卡通连体睡衣出门买早餐,刚开门,就看到程北行提着装食盒的袋子走出电梯,西装一身,矜贵又体面,与自己的邋里邋遢形成鲜明对比。他已经有几日没有联系她了,她本应该庆幸,她在悬崖处险些勒不住马时,那个诱着她往下跳的人就已经先失去了热情。
她试图找补,端起疏离的架势,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一副对她的反应了如指掌后直接无视的坦然。
“你怎么在这儿?”语气淡得,情绪拿捏到位。
他将早餐递给她,“给你买了早餐,还早,吃完可以再睡会儿。”
“你......”
他摸了摸她戴在头上的睡衣帽子的耳朵,动作温柔又不拘泥,“抱歉,最近真的太忙了。今天也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只能陪你吃个早餐。”
眼底染着青色,笑意里藏着倦怠,就连电梯开门的一瞬间都似乎是从极度疲累的状态里强行支起身子,这些都被向南舒刻意忽略,她说:“我不需要谁陪我吃早餐。”
僵持的气氛被楼道口的风一秒打破,向南舒不禁打了个喷嚏,盖过了那声疲倦的叹息。
“好了,回屋吧,别着凉了。早上有临时董事会,我就不进去了。下午三点,小张会来接你去美容院,晚上等我下班,一起吃晚饭好吗?”
“我下午有事”,她不想任由他安排。
她忽略他的情感输出,他忽略她的刻意冷漠。
程北行停顿了三秒,似乎在判别她的话是托词还是确有其事,语气平平,问:“美容院的医生是小希约的,要帮你改时间吗?”
虽然是在询问,但他拿定了她不会爽约。
“不用了,谢谢你们哦”,别别扭扭的感谢词里全是虚情假意,“那你把地址发我,下午我自己过去”。
脸上的伤,结痂后掉落,剩下一条淡粉色的痕迹,像精美的瓷器有了划痕。白瓷的脸偏露着冷漠,程北行也没再多说。
希睫介绍的美容医院,私密性极好,向南舒一路走进去时,看到好几个面熟的脸,都是如今活跃在公众视线的明星网红。
暖色调的装修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术前的沟通准备已经完成,这家美容院的医生无论是履历还是经验都值得她信任。向南舒按照要求平躺在SPA床上,忽然问了个很少会在这个地方被问到的问题,“医生,你们这儿做一次这种激光多少钱啊?”
女医生并未因这个突兀的提问而稍显迟疑,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回答:“我们这儿都是会员制,您的所有花费,都会从希睫老师的卡上直接扣除。”
“那如果我想把钱还给她的话,怎么知道该还多少呢?”
“希睫老师愿意把您介绍到我们这儿来,关系肯定不是一般的好。哪里需要您付款呢。”
“亲兄弟也明算账的,再说......你就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数字就成。”
这些医生护士在名媛贵妇的圈子里讨生活,嘴皮子肯定严实,只笑嘻嘻地回答:“不如等几次服务都做完,看看效果。若是效果不好,我们可不敢收您和希睫老师一分钱。”
话倒也是没错,向南舒没再追问。室内薰点着有助于安神的香,脸上那一点点被激光微微灼热的感觉,朝无边无尽处,缥缈远去。
等醒来时,操作的医生护士已经不在,激光磨削过的患处有些发痒,她下意识地挠,手刚到半道被拦下,一道清冽的嗓音传来,“还不能碰。”
“你怎么来了?”
“你不愿意等我下班,我就来等你咯。”
“胡扯。”
向南舒不想理会,起身去穿衣,程北行已经拿着外套朝她打开,就等她伸手就行,刚拢好外衣,围巾就又递了过来。
“我自己来就好”,僵硬着,快要筑好的围墙又在摇摇欲坠了......
“医生怎么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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