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见客(修)(1 / 2)
程老爷子的意外之情毫不掩饰,“她怎么会......”
程北行又是一声冷冽的讥笑,却是在针对程老爷子,“您当年那么看不上的人,如今给人做小三,您居然觉得意外?”
程老爷子被怼得哑口无言,手中的拐杖杵地,“你以后不准自己开车,去哪里都让小张跟着。”
“您说怎样就怎样咯。”
程北行起身,走到花园门廊的尽头时,回头说,“您前日要我见的赵家女儿,找个时间约出来吧。”
“你肯见了?”
“怕咱家的皇位,后继无人啊。”
程北行单手将外套搭到肩膀,落拓地甩着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老爷子悻悻地合目,不再多言。
~
在医院的前几日,向南舒总会下意识地朝病房门口张望,只是红男绿女来来往往,却很少有人在这间病房外驻足。偶尔一个找错房间的往里面探了探,都会惹得她一个心惊肉跳。
因为朱显菊在医院气势汹汹地闹了那么一场,向南舒手术结束后就被安排到了单人间的病房,这在小秦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毕竟新一骨科人满为患,普通人能排到一张走廊的病床位置也要好久。
向南舒知道,这不是一种幸运,这是金钱、人脉、地位交换出来的特权,而这特权,起因于谁,她没有心力深究。
右脚打了四颗钢钉,暂时固定脚踝的骨头,麻药渐渐褪去,伤口处止不住的酸涩胀痛,让她难以入眠,向南舒索性起身,从床头柜中拿出电脑,动作熟练地点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
小秦睡在陪护床上,向南舒拉开遮挡的帘子,湛白的光照映在她斑驳的脸,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灵活地操控,全然忘了自己是个伤患,像个丢盔卸甲的人,绝处逢生,势必要在庞杂的财务数据中拨出一条生路来。
这是她,花了两年时间才拿到手的核心数据。
两年前,她成功应聘上了朱江集团的财务专员。大半的时间里,熬夜加班成常事,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她做的财务报表漂亮又准确,帮公司避了不少坑,也替上司抗了不少雷,她的职场路是孤注一掷的拼杀,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升任集团事业部的财务经理。
可即便如此,离她想去的位置还有迢迢千里。
一个普通的、有能力但没有背景的漂亮女孩,职场的上限在哪里?
她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但也只暴露自己的野心,于是有很多人给她开辟捷径,虚以委蛇的时间里,她一边唾弃一边深陷其中。
直到几个月前,在公司的酒会上,她遇见了章立。
故事要足够狗血,才可以称之为一个故事。上位者向下位者示弱,事业有成的已婚上司向年轻漂亮的下属,大倒苦水,经济下行和董事会的双重重压担着,家里的妻子却并不温柔体谅,两个人早没了夫妻感情。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和集团里上万员工的生存,真想彻底卸下担子,去追求爱与自由。
多么熟悉的台词,每一个想要在婚姻围墙外招风的男人,都会背一套滚瓜烂熟的词。
向南舒听到过很多类似的版本,却并未出言反驳,她当然可以是一位很好的戏搭子,在她想要配合演出的时候。
加班两年,为集团解决了多少坏账,都不如哄得老板一句高兴。
想到这儿,向南舒加快了手下的按键动作,每一个落键音,都是雀跃的音符。
~
见到章立,已经是两周后,脚上的钢架钢钉已经卸掉,取而代之的纱布将她原本修长的腿包成粽子。
给她做康复训练的医生姓周,看起来像是刚毕业。周医生长得眉清目秀,身上的消毒水味恰好中和掉了他的稚嫩。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那么多病人里,最能忍痛的,训练这么久,没听见你叫一声疼。”
向南舒双手撑着两侧的横杆,试图让右脚踩得实一些,声音在克制的疼痛感里无声无息。直到一阵手机铃音打破了康复室里的沉默,周炎从兜里掏出手机,向南舒不小心瞥见了一个“程”字,便是一个窜劲儿的疼痛锥心而来,她跌了下去。
“南舒......”
“南舒姐,你没事吧?”小秦飞身接住,两个人垒叠在一起。
“我没事儿......”
周炎却有些后怕,作为康复医生,如果在康复的过程中令病人的伤病加重,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周炎将她扶起来,声音微怒,“你怎么回事儿!我都跟你说了,要循序渐进,适可而止。你到底是不想要你这腿了,还是你根本没有痛觉啊。”
“抱歉。”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你,把她带回病房去吧。”
小秦又随着向南舒给周炎道了声歉,搀着向南舒走出康复室时,嘴里还在小声嘟囔,“小周医生今日咋这么凶啊。”
周炎并未听见她的议论,他已经重新拿起手机,朝着先前就被接通的来电说,“喂,三哥......没事,一个病人差点摔了......”
周炎一边挠头一边走向窗台,向南舒感觉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但再一看过去,却只能看到挺直而疏离的背影。
章立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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