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白(2 / 2)
傻了,他愣愣地看着宋今词疼地皱起眉,被张超狠狠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
“宋今词、宋今词!”
郑译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宋今词身前,巨大的恐惧叫他的嘴唇都有些发颤,自责、懊悔之前的种种,他顾不得身上一身的鞋印想去抱宋今词,却在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时猛地顿住。
宋今词实在是怕了郑译,他的容貌依旧张扬漂亮,如今却显得那样狰狞,他的情绪跟钠投进水里一样不稳定,凶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白狼叫人本能地惧怕他忽然亮出的獠牙。
最后是张超背着宋今词去校门口打的车,郑译脸色铁青地跟在他们后面,周围幸灾乐祸的视线就好像凭空把一顶顶的绿帽按他脑袋上。
郑译试图跟过去却被张超不客气地横了眼:“你还是跟老师那边请个假再来吧。”
郑译哼了声,见宋今词没转过来看自己,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和张超独处时宋今词又感受到了那阵不自在,虽然张超一直保持着沉默,宋今词却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他们之间的氛围多少有些怪,就上车的十几分钟里出租车司机已经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好几眼了,宋今词犹豫再三打破了沉默:“你有电话吗?”
“没有,”张超顿了顿,他把校服的袖子往里一捋就露出了一只电话手表,“不过有这个。”
宋今词想了想还是给陈阳去了个电话,她不想麻烦张超太久,尤其是在隐隐察觉到什么的时候。
出租车到临州一院门口的时候前面车上下来一人,那人径直走过来拉了出租车后座的门,宋今词抬头就看到了陈阳:“陈叔……陈哥。”
陈阳见张超付了车费就从钱包里拿了五百块给他:“多谢。”
宋今词跟张超道了谢就跟陈阳走了,黑色迈巴赫在阳光下有种神秘的漂亮,宋今词不认识标,看到车和上次的不一样了还有些局促。
陈阳把车门拉开了,宋今词绷直腿坐进去才看到边上还坐了个人,那人阖了眼睛靠在椅背上,车门被关上后才似有所感般朝她看来。
那是一双十分平和的眼睛,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棕色的瞳色叫他在某些特定的角度看起来温柔到极致。
“伤哪儿了?”顾河洲问。
“脚崴了,”宋今词看到顾河洲忽然就生出些委屈,她从刚才的恐惧和疼痛中缓过来,如今身处在全然安全的地带,“头也撞了下。”
顾河洲嗯了声算是回应,车辆调头,宋今词看到顾河洲正看着窗外仍旧站在原地的张超。
张超校服上有很多脚印,脸上也挂了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不知道是不是体育生的原因他站很直。
宋今词忽然就有些紧张,像是做了错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她用余光偷偷看他,她的资助人似乎很喜欢新中式,今天穿了杏白色的新中式偏襟外套,更衬得他斯文儒雅。
顾河洲却并没有多问,他看了会儿就累了似的重新阖上眼。
车辆在临州最大的私立医院停下来,陈阳先去找车位,顾河洲就扶着宋今词去了门诊大楼。
顾河洲把手递来时宋今词都怕弄脏了他的衣服,挺干净的杏子白,离得近了布料上还有暗纹,她搭上去的时候不自觉地蜷了下指尖。
“最近学校怎么样?”顾河洲忽然问道。
“还行,”宋今词话毕又觉得答得太敷衍,于是补充道,“跟平常差不多,选科考完后比以前宽松很多。”
这家医院的效率很高,宋今词一上去就能做CT,她还没上过这种检查,进门前还朝顾河洲看了一眼,顾河洲顿了顿,又冲她露出个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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