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爱者（2 / 3）

样笑？他一定只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跟着你的。”成千上万种怨念随着哀乐在孟宇星的心里上上下下地飘，像一群没有归宿的幽灵。

每当这个时候，孟宇星总要重新失去余舟一次，像他刚刚失去她那时一样。

他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无声地掉一会儿眼泪，然后在回学校的路上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抹几把脸。

孟宇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这样的事情才开始不哭的，可脸色还是很难看，像被烈日暴晒了的猴。

在看见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之后，他把自己归到再不会和余舟有什么瓜葛的那类人，那类人里，只有他自己。他开始期望，期望与余舟没有相识过，没有那么多的曾经，他可以有重新认识余舟的机会。

再看见类似画面的时候，孟宇星站在那个熟悉的角落心里虚无缥缈地伟大着：“只要余舟过得好，我就都好，你就别执念了，对余舟好就行，她过得好就行……”忍不住泪水的前一秒急忙转过身去想离开了，可刚一转身便看见了叶卿如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孟宇星赶紧把几乎滚出下眼睑的眼泪猛地甩出去然后瞬间变成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问她，“哎？这么巧，你也在。”

叶卿如没想客气，“巧什么巧啊？这个月我看见你在这儿十八次了，今天才二十二号，从早上到中午到晚上，你这得多废鞋啊？”

孟宇星一听，不用寒暄了，心底里蔓延的痛苦立马就从身体上溢出来，想笑一下就走，可笑的表情还没有出来，苦丧就抢先一步盖在脸上，他只能迅速地侧过身离开，半个字都讲不出口。

没有人能分担余舟带给他的痛苦，一旦这种痛苦产生了，必定是独自消化。

晴天烈日也好，阴天下雨也好，夜深人静也好，孟宇星都与它们相处过。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淋着雨在暗处看余舟打着伞的样子，当雨水混合着泪水从脸颊滴落下来的时候，他可以放肆地想念余舟，触碰心中的柔软，让情绪像风一样在他的身体里自由地飞。

这样日复一日地伤，终究也没能把孟宇星的心磨得坚硬如铁，还是会轻易地被有余舟的各种各样的场景左右影响，只是表面变得平静如水了，无论他的内心是伤感还是愉悦，都是同一张脸，像扑克牌上面的人物图片一样。

大二下学期的一天，许久没有给孟宇星发过信息的叶卿如突然发信息给他——“余舟准备出国留学了。”

孟宇星没有回复，放下手机抱着头在桌子上趴了很久。

那个时候国外和国内像是两个世界，他无法承受这个距离给他带来的思念上的折磨。他并没有单纯地沉浸在某种消极的痛苦中，而是不断地回忆，回忆那些与余舟的往事，他突然想到，和余舟感情很好的那个时候，放寒假前一晚放学后回家的路上，月亮很圆，他与余舟站在十字路口的一边，右边是余舟家的方向，左边是孟宇星家的方向。

余舟鼓足了勇气对他说：“我可能会想你。”

他说：“我也会想你的。”

两个人朝各自家的方向已经走了好几米远的时候余舟突然对他说：“看，月亮多漂亮，那么大，那么圆，想我了你就看看月亮，它会反射见我的光，我也会看着月亮，无论我在多远的地方，思念都会变成月光洒在你身上，你的也一样……”

“余舟，我可能不能再跟着你了，不是我出不了国，而是我发现，无论我多么用心地向你靠近，都拉近不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孟宇星心里这样想着，眼睛里眼泪又在打转。“我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了，或许我们真的要分开了，也可能，你就是要分开，这才是你所希望的，你要的，是一个完全没有我的地方。”

又悲伤了一个夜晚，孟宇星开始豁达起来，依然在有限的时间里躲在暗处看余舟。

他想，有一天看一天吧！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算。

在这期间他也挣扎过，也绕不开心结过，也十分舍不得过，也想申请个国外的学校随余舟出去。但这种想法被孟宇星的自尊揍得鼻青脸肿，它告诉他，“你跟到火星去都没有用！还是这样在暗处看着吗？还是以她为中心画圆吗？有什么用呢？你还要在暗处抹着眼泪看她结婚生子吗？”这些想法扼住了他的喉咙，差点让他窒息。

打定主意后孟宇星就开始准备迎接最后的痛苦，终于，在机场看到余舟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处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那是他最后一次因为余舟哭泣，从那以后，他的眼泪就高冷了起来，情绪也如冰封的湖面，少有波澜。

余舟走后孟宇星请叶卿如吃了个饭，因为他的沉默，那顿饭叶卿如吃得很没有味道。

叶卿如说：“你这散伙饭请得有点儿早啊！我们关系这么好，她在国外我们也会经常通电话信息，有什么事情我还是可以告诉你。”

“不用再告诉我了。”

“为什么？你不好奇她的事情么？”

“告诉我也没有用，我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

叶卿如有些激动：“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她，把话说清楚，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她对过往的事了解的片面，所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和无奈。

“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