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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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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有一个报警人原话是这样的——“喂,110吗?饭店里有人打起来了,那个女的好像不行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个学生把那女的骗过来让一群小混混抢钱的,那女的不给,他们就拿刀给那女的捅了......嗯呐你们快来吧!哎妈太吓人了。王记饭店,对......”

“你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警察呵斥着近乎绝望的孟宇星。

孟宇星大吼:“不是我干的!我都说了不是我,有四个流氓,你去抓他们啊!找他们啊!”

“是不是你干的等事情搞清楚了就知道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她!”

“事情搞清楚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

孟宇星被带到派出所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内心特别慌乱,整个人像是在悬崖边上飘着,他害怕听不到余舟母亲的消息,又对即将要到来的消息感到恐惧。他坐在椅子上,将头埋下去,希望这是一场梦,想赶紧把自己叫醒,他的头脑负担不了这么多事情和重量。

所以,孟宇星想,“就这样一直把我关着吧!时间就这样停止吧!世界就这样毁灭了吧!”

到最后,他也累了,身体虚脱了一样的搭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哼唧着,“阿姨......对不起......你别有事阿姨,你有事余舟怎么办呀......我怎么办呀......”

“你可以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戴眼镜的警察开门示意孟宇星出去。

“你们调查清楚了?”孟宇星急忙问。

“嗯,凶手还没抓到,但确定不是你了,不过你还不能走,得再把细节以及那几个嫌疑人的长相和我们仔细说说。”孟宇星跟在他的后面边走边听他说话,当凶手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极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几乎让他昏厥。

“那个女的呢?送去医院的那个女的,她有事没有?”

他们沿着走廊经过一道铁栅栏,刚路过大厅还没有进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孟宇星还没有听到戴眼镜警察的回话,整个脑袋忽然嗡的一声响,跟着就是清脆的耳鸣混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感觉半个脑袋湿漉漉的,细微的痛痒感慢慢放大,变得具象。

孟宇星本能地回过头去一脸疑惑地看向周围,透过殷红的鲜血,看见余舟站在他面前,右手被碎玻璃划伤正在流血。

孟宇星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想看看她的手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余舟疼不疼,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脸上,打得他左脸火辣辣地疼。

余舟站在那儿恶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一根根刺向孟宇星,手上残留的碎玻璃在刮破了她的手的同时同样刮破了孟宇星的脸。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没半点人情。

孟宇星整个头上的神经都麻木了,也不知道哪里疼,脸上头上都是血,被引力向下拉着一朵朵鲜红地在洁白的瓷砖地面上绽放。

孟宇星看向余舟,余舟的所有尖锐他都照单全收,眼神间很频繁地被一层又一层水幕隔开。无论是孟宇星的抱歉和爱,还是余舟的愤怒与恨,都被这一层厚实的模糊遮挡,一层模糊坠落很快又有另外一层模糊砌起来。

“小姑娘你干什么!我们都查清楚了,你母亲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他也是受害者!”旁边的警察一边拦着余舟一边观察孟宇星头上的伤口问:“你没事吧?”

“你害死了我妈妈!她是因为你才死的!”余舟恶狠狠地说着,像孟宇星从不曾见过的人,除了长的像余舟外,没有一点余舟平常的影子。

孟宇星看着余舟,胸口热辣辣地疼,像是卡了个狼牙棒,喘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死这个字在他的脑袋里不断地膨胀,撑得头骨如干燥的树枝断裂一样嘎巴响,随时都要炸裂,他逐渐看不清东西,周围发生的一切开始像梦一样混沌。

孟宇星刚要用尽全力开口说那句今天说了好多遍的对不起,却被余舟一句话硬生生地怼了回去——“为什么?为什么害死我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孟宇星眼睛里老早就形成的漩涡此刻倾泻而出,早就压抑到极致的呕吐感此刻再也忍不住,身子一缩,哇地一口吐了一地,口腔里腥甜的血腥味让他更加恶心,紧接着又吐了两口。

这味道,似曾相识......好像......余舟给他鱿鱼丝那天早上的味道。

眼睛因为伤心和呕吐引发的泪水让孟宇星几乎失明,周围缩过来好多奇形怪状的影子搀扶孟宇星。

孟宇星把眼泪造成的模糊挤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让围过来的人散开,不要拿他当作一个废物一样地搀着。

没能保护余舟的母亲,他已经够无能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嘴里的那个好字,除了余舟。

很多孟宇星推开的人靠向余舟向她解释的时候,孟宇星突然捡起地上的两块碎玻璃,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这次,他没有犹豫,也没有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他。

那锋利的玻璃碎片不知刺破了孟宇星脖子上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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