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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速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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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松霜与几个小丫鬟正在院中歇凉,却见一个女子站在院门处,见松霜等人瞧见她了,就走上前来,一阵银铃似的笑道:“锦芝见过各位姐姐妹妹。”

几个小丫鬟不常出院,并不认得,松霜却认得:这锦芝是严夫人奶娘王妈妈的孙女,家生子,不过二八年纪,生得娇艳可人;严夫人虽不甚喜女孩儿家有这风流态度,却怜她是自己奶娘的孙儿,教时常跟在身边使唤。

松霜起身去迎:“锦芝妹妹不在太太跟前,来这儿有甚么事么?”

锦芝笑道:“并没有甚么事;只是从今往后,妹妹也要跟姐姐在一处服侍三爷了。”

那几个小丫鬟这时就都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松霜也小吃了一惊,还未应话,就听身后房中出来一人,问道:“闹些甚么?与我也说来听听。”

天气苦热,容靖休息不下,便捧了一本杂书来看,却听外面闹嚷,便出来询问;见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到来,道:“是锦芝罢,母亲有甚么吩咐么?”

锦芝笑道:“太太只吩咐奴婢一件事,就是贴身服侍好三爷。”

容靖愣了一愣,抬眼又见她一副妖妖趫趫的样子,心下不喜,只含混应了,又道:“有甚么事,就多问松霜姐姐,不必事事到我脸前来。”

一连在容靖这里待了多日,锦芝一边学规矩,一边却总想着往容靖脸前凑,似全然忘了当日的嘱咐。容靖读书渴了,要添茶,正欲唤松霜过来,这锦芝却抢先一步夺了茶壶,松霜在后,望了望茫然的容靖,欠了欠身欲退出房去。

容靖本想唤住她,只是还不待他出声,她便已经推门出去了,只好垂下头来。

这时锦芝抱了沏好茶的茶壶回来,倒了一盏与他,他却莫名发起脾气来,手一挥竟将那茶盏打翻,点点滴滴溅在锦芝的衣裙上。

锦芝楚楚可怜道:“三爷怎地好大的气……污了衣裙,要是教松霜姐姐见了,又该受教训了……”

容靖愈发心烦意乱:“松霜不是苛责人的人,她跟在我身边多年,我最知道她是何样的人;况且这也不是你自己弄污的,换洗了就是,没人教训你。”说罢就出了房去,也不管锦芝是何脸色。

转眼已到了七月初七,众人陪着老太太、太太和奶奶们说笑一会,不久就各自散了;各院的丫鬟们却聚在一处做些对月穿针的游戏,到了年纪的也暗自祈求日后得一个称心的夫婿。

锦芝见松霜默然出神,凑在她身旁,悄声问道:“姐姐在想甚么?莫不是想情郎了罢?”

松霜不提防她这样一问,便是一怔,道:“没想甚么;妹妹这话不可乱说。”

锦芝笑道:“瞧姐姐吓得!姐姐外头还有家人,过几年还是要放出去的,不还是要嫁人的么;要是姐姐肯告诉妹妹,妹妹必定守口如瓶。”

她仍是摇头:“真的没想甚么,更不曾有甚么。”

锦芝只好不再追问,转而道:“对了姐姐,方才三爷嘱咐我说,今夜你不必守在外间,回自己屋里好好歇一歇罢,他今儿高兴,要自己饮几盅,我来伺候便是。”

松霜蹙起蛾眉道:“三爷真如此说?”

锦芝含羞道:“三爷看重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松霜紧咬了唇,良久不语,最后只是道:“知道了。三爷夜里不愿人多打扰,他若是唤你,再进去不迟。”

容靖今夜确实高兴,在房中远远望见松霜与丫鬟们嬉笑,心中便觉得热暖暖的。他去寻酒壶,却不见其在案上,正疑惑间,锦芝挑了珠帘进来,笑道:“三爷可是要吃酒?奴婢已灌好了。”果然怀中抱着那酒壶。

容靖道:“你放下罢。松霜呢?你叫她过来。”

锦芝道:“松霜姐姐身体不适,先回屋了,换了奴婢来服侍。”

这时他再向窗外看去,确然瞧不见松霜身影,失落道:“好罢。你先到外间候着,有事我再唤你。”

或许是心绪不宁,容靖手中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酒壶就见了底。突然他感到胸腹中仿佛平白冒起一团热火,烧得他头脑昏沉——不知是否是这酒太烈了。他将窗扇大开,仍觉不够,便出了房,到院中吹风;只是这时候的风也残存一丝暑气,并不能如他的愿。

“三爷怎么出来了?可是有烦心事?”

容靖穿得单薄,这时忽地感到小臂处贴上了女子腻滑的肌肤,低头去看,原是一只纤纤柔荑,指甲涂了鲜红的蔻丹。

锦芝秋波盈盈,双腮胜桃,道:“三爷若不嫌弃,锦芝愿为三爷解忧。”

他怒火中烧,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喝道:“你在酒中放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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