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二）（2 / 3）

他的出身和聪慧，他会比霍廷昱更甚。”

“原来如此。”小助手这才明白了凌肆的意思，它喃喃自语道，“前世的陈瑜就可以爬到权臣之位，今世的他也肯定可以。有这样的人物在凌初身边，凌初才可能对付得了世家。”

“再没有人比陈瑜更适合了，出身世家，聪明绝顶，心性坚韧不为外物所动，更重要的是，陈瑜还和世家有着深仇大恨。”凌肆微微颔首，目光悠远，“所以，眼下陈瑜才是这个任务世界能否顺利进行下去的关键。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凌初很快就会败于世家之手，不说顺利为废太子平反，能否登上皇位都很难说。”

所以，这才有了今日，小皇帝精心策划的交易。

可陈瑜不是小助手，他根本不明白小皇帝言语背后的深意，他只是出奇的震惊和愤怒。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没有人比陈瑜更明白，让凌初顺利登基，对小皇帝意味着什么。

那一瞬间，陈瑜控制不住地站起，颤抖的衣袖拂过桌案，将身前的盛着香茗的薄胎暖玉杯带倒，哐啷跌碎于地：“陛下，你竟然这般为凌初打算——”

陈瑜的声音都带着颤意，小皇帝，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凌初铺路！

眼前人，是天生的王者，天下的君父，世间少有的绝世之人，但他现在，却甘愿用自己的死亡来成全别人。

而那个凌初，何德何能，能得到小皇帝这样的垂青？

陈瑜在一瞬间升起了和霍廷昱相同的念头，此刻的他，无比希望凌初即刻去死。

“陈璇之，你失仪了。”对比陈瑜的失态，他对面的小皇帝依旧冷静无比，仿佛自己刚刚说的，不是涉及自己身死皇位更迭的大事，而是例如煮茶待友前无关紧要的几句感慨，“你从贞和元年家破人亡，走到贞和三年顺利入京，再到建元二年，一举接管京中陈氏，成为九卿之一的大鸿胪，着实辛苦。”

“朕以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肯定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对自己最有利。”小皇帝眸光明亮，其中的冷漠和平静，深深刺痛了陈瑜的心。

“陛下说笑了，再聪明的人也有失控的时候。”陈瑜面色虽冷，眼中却是一片怒火，他强硬回答道，“陛下的安危，从来不是可以用来交易的，还请陛下慎言。”

“前日凌初进宫，朕在他的衣襟上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若不是他当时和朕离得极近，恐怕朕也发现不了。”小皇帝对于陈瑜的表态不置可否，反而转头说起来一件小事，“有意思的是，等凌初走了，那一夜朕的心悸又犯了，神思不属，彻夜难眠。”

小皇帝身上的毒——

陈瑜一个心惊，被凌初诱发了。

“听说，如今的凌初，是住在你的府上。可是朕看大鸿胪现在的表情，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小皇帝淡淡说着，只见陈瑜如临大敌，藏在大宽衣袖下的手，也越捏越紧，“众多世家筹谋多年，就是为了将凌初立为傀儡皇帝。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觉得颍川陈氏会怎么做？”

颍川陈氏，不留无用之人。

一旦谋划失败，他必将遭遇灭顶之灾，别说为父兄报仇，就是他自身性命都难以保全。

更重要的是，他对凌初身上可以诱发小皇帝毒素的熏香一无所知。

京中世家博陵崔氏，或者可以直接说，以崔明望为首的众人，并不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在本章阐述一下文章设定的问题。

其实本文的全部设定，是偏向于汉和三国的。比如文中先帝可以对应道武帝，小皇帝对应昭帝刘弗陵，凌初汉宣帝刘病已这样，大环境也是。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世家的雏形，因为此时，选拔官员并没有一个有效的途径。世家在三国时期威力甚大，比如袁术袁绍两兄弟，如果不是出生四世三公的袁家，不可能在前期被天下人捧的那么高，能够担任讨伐董卓的联军首领。而曹操，没有以荀彧为代表的颍川世家的支持，他也很难成事。

文中的世家算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他们的实际势力其实更接近于隋唐时期。汉代世家初步形成，魏晋时期就已经发展到高峰，隋唐时期刚好转到偏幕后一点。

比如文中的博陵崔氏，实际上就是唐代的世家大族，和他同期的清河崔氏，就为300年大唐提供个12位丞相。这些顶级世家，再加上九个中型世家，一共垄断了大唐50%以上的朝廷中央官员、和几乎100%的地方官僚体系。并且在晚唐和五代十国时期，不管政权如何变化，地方世族岿然不动，堪称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这也是科举制得以发展的原因，在明清时期，世家的影响力就逐渐没落，以科举各个流派之间的党争开始盛行。归根结底，世家繁荣是因为缺乏选拔制度下，世家子弟可以直接做官，而科举制度下，父母的官职子女不能继承，反而是座师和同门的力量更强大，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转变。

作者君自幼喜欢读史书，还很喜欢随意猜测，历史上的很多人物都很令我意难平。小皇帝原型汉昭帝21岁去世，本章提到的前朝明帝是晋明帝，27岁去世，作者君对于他们的死因一直比较阴谋论。所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