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一点（1 / 3）

九月末，季柯要和团队一起去宜阳参加学术论坛，大约五天左右。

这算得上他和林西瑶恋爱后第一次短暂的分别。

季柯不在，林西瑶就还像最开始一样，搭着姜艺言的车回家，本来她还担心会耽误姜艺言回家照顾老爷子，但姜艺言说家里有护工完全没问题，便没再说什么。

这也是季柯走之前特意交代给姜艺言的，不过不用他说，她自然也会想到的。

不得不说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季柯出差的第一天，林西瑶一个人坐电梯上楼，总觉得孤孤单单的，平常的这段路，季柯会拉着她的手，满眼笑意得看着她，和她说这说那。

刚进屋的第一件事，林西瑶就给季柯发微信问他在做什么。

白天她不好打扰，现在这个时候，总该可以了吧。

微信刚发出去，季柯就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你现在是在休息嘛？”一天下来才和他说上话，她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软。

“嗯，刚刚洗了澡。”

难怪，瞧着额前的碎发有些湿润。

“刚回来？”季柯太过熟悉平时回家的时间，这会儿正是刚到家的点儿。

“对呀。”

两个人这会儿又像是不会说话了，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看着彼此，相顾无言。

“想我了吗。”季柯突然简单直白地问了林西瑶这么一句。

“我…呃…”林西瑶真没想到季柯会这么问，单刀直入的方式，不似平时的含蓄。

“我很想你。”他似乎是看出林西瑶的不好意思，可这一句好像比刚才那个问题更让人脸红。

林西瑶不敢去想自己的脸现在已经烧红成什么样，但总归这体感温度……可以烤熟个鸡蛋了！

今天的季柯太不一样了，隔着距离，又只能在手机上看见彼此，他似乎说话变了个风格。

“季柯…你是喝酒了吗”林曦瑶弱弱的问出这一句。

“想什么呢？”

季柯低头一笑，沉沉的笑声仿若大提琴一般令人心醉。

“就只是真的很想你。”

他这会儿又抬起头，凝凝的视线紧紧勾住屏幕一端的林西瑶。

好吧，林西瑶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她也想念着季柯。

又接着说了会儿话，林西瑶怕影响季柯休息，匆匆挂了电话。

还有四天，季柯就能回来了。

记得明代有位诗人写过，“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似乎懂得了一些。

……

四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柯回来那天的中午，他们俩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见面，就约好了在咖啡厅附近的餐厅吃点东西。林西瑶为此今早还特意挑了一身奶绿色的吊带长裙配上浅色短衫，本就白皙的皮肤十分适合这种清透灵动的装扮。

姜艺言平时虽总是和林西瑶一起吃午饭，但也知道不能这么没眼力见儿的还跟着，自己留在了咖啡厅说是要减肥不想吃东西。

小情侣一见面自然腻歪，饶是他们俩平时都是顶矜持得住的人，却也按捺不住地抱了一下。

吃过饭后，季柯送林西瑶回咖啡厅。

屋里这会儿却是没开灯，阳光从玻璃透过来，倒也还不算太暗。

前一秒他们俩还在想姜艺言怎么不见了，后一秒就听见了冷愤的女声，“郑之和，有意思吗？”

郑之和也在这儿？应该是吃饭的时候来的吧。

紧接着，是声嘶力竭的男声，“姜艺言，你明明在意我！”

这是发生了什么，平时嘻嘻哈哈的两个人这会儿都争吵着。

许是姜艺言不想再说什么了，从后厨走了出来，却不承想看见了门口的林西瑶和季柯。

身后跟着冲出来的郑之和自然也看到了。

“我…”向来潇洒爽快的姜艺言这回却罕见地静默了。

季柯看氛围有些尴尬，就和林西瑶说先走了，迈出门前还把站在那儿的郑之和给拽了出去。

“找你有点事儿。”

郑之和像是还没和姜艺言理论够，扭头看姜艺言，但也没得到好眼神，丧丧地走了。

林西瑶也不敢多问，这会儿姜艺言心里像是还乱着，手上摆弄着上午刚到的咖啡豆，却也看不出她究竟是想干嘛。

知道晚饭的时候，姜艺言没吃两口便放下筷子，望向窗边，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愁绪，这还是林西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姜艺言，彷徨、迷惘、哀怨、无奈，这些词汇不知为何在此刻集中于一个生性洒脱烂漫的人身上。

“西瑶，我大学的时候和他谈过。”姜艺言缓缓张口，这里的“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我先追的他，也是我先说的分手。”

这倒是让人想不到的，毕竟郑之和从前隔三岔五就来造访的架势，很像是那个主动死缠烂打、开启猛烈攻势的一方。

“那时候我们要毕业了，本来打算一起出国留学，可他爸有一天找到了我。”

林西瑶一听到这个，脑海中忍不住冒出了所谓“豪门父母劝退灰姑娘”的小说情节，但据她所知，姜艺言的家庭并不差，世代从商，姜家老爷子的名号在宜江也是响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