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割据(1 / 2)
才渊阁,主理室。
“大人,外边到底发生何事了?”
“王上下令在宫内和皇城周边抓捕刺客,主理大人稍安勿躁,不会影响过几日的阁考。”
待两位官员互通消息后,禁军已经开始搜查包括主理室在内的每个房间。
一位黑袍官员走到为首的守将面前,欠身行了一礼道:“大人,某姓陈,昨日刚被派来才渊阁监察,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转身看了看周围道:“大人随我来。”
“大人只需回答是与不是。”陈启顿了顿,开口道:“刺客一事与军机处有关吗?”
那人摇头。
“莫非是与天机阁有关?”
那人叹了口气。
“大人莫要问了,此时牵连复杂,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主理室的门被关上,楼下有部分禁军已经撤离。
陈启坐在案牍前理了理袍子,随后主理大人与几位司考官员相继落座。
入夜,官员们伏案而眠。陈启起身打开窗,纸上墨迹已干,他小心卷起纸,将手伸出窗外,一只信鸽振翅落在他的手上。
祝家给二人备了不错的马车上路,足够抵御沿途的风尘。管事将他们送上马车后,祝老爷和荣夫人便也准备回去了。
“父亲,母亲,照顾好自己。”临行前祝荣终于开口道。
夫妻俩转身颔首,荣夫人目光在祝荣脸上留恋了一瞬,随老爷抬脚进了门。
“欸,可以松开我的衣服了。别看啦,都走了。处理完宫中的事再回来嘛。”
姑娘家的声音好似清风拂面,祝荣低头看了眼手,发现自己正拽着她的外衣。
“抱歉,还以为是我的衣服呢......”他摆摆手示意车夫准备启程。
马车摇摇晃晃,可是听荷毫无睡意,便拉着祝荣说话。
“慈晴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老爷夫人会同意你冒着危险进宫帮她?”
“父亲母亲不像别人家,对自己的孩子并非那么上心。”他掰开酥糖丢进嘴里,分了一半给听荷。
“慈晴是羽族第一位女天师,至少我在内门学习期间,她深得武王青睐。”
“少年时,慈晴与我父亲是同窗,经常互相切磋,也是她让父亲渐渐明白自己不适合考学,因此修完课业后去做了茶庄生意。慈晴家中贫瘠但颇有天赋,在父亲的接济下通过了才渊阁的考试,后来成为老天师的内门门徒。”
“怪不得她愿意将你直接带进宫学习。”听荷小声说。
祝荣小时候与慈晴见过几面,还与她一同在后院的石墩上玩游戏。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游戏就是占卜术。
“慈晴认为占卜是天机阁门徒最重要的能力,内门也以天机阁为最高目标。内门官员通常在王上左右出谋划策,不过他们的建议通常因为顾及天机而束手束脚。”
“我不是不信天机。而是觉得......我们在被这些东西操控。一个王朝的兴衰,一个人的命运,不应该止步于偶然窥见的,未来的碎片。”
眼前的人突然认真严肃了起来。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他的目光望着她又好像穿过了她。
沉寂间,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一阵,猛地停了下来。
听荷刚要探出身子去看,祝荣急忙从她身后拉住帘子,沉声道:“发生何事了?”
外边久久无人应答,他从包裹中拿出匕首放在软垫上,匆匆看了听荷一眼,缓缓掀开马车门帘。
车夫果真不见了。
车轮卡在一处巨石前。两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两旁的林荫里。
那面具长着尖牙尖耳,额上抹了红漆,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林荫尽头是死路,路当中有棵树,树上挂着个披着头发的人,脚尖还淌着血。
祝荣皱了皱眉,暗暗握紧拳头。
“祝荣,我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你先别出来。”
话音刚落,远处飘来尖锐的童声。
“小药师,背箩筐。
一个筐,一只脚,
小药师,不回家,
姑娘出来喊药师,吊在树上回不来。”
随后那些童声嬉笑了起来。
祝荣觉得吵闹,下了马车径直向其中一人走去。
“阁下所为何事?就不要装神弄鬼了。”
祝荣说着,开始打量眼前这人,打扮模样上有些熟悉。
“听闻祝大人精通药理,最后却被赶出天机阁内门。不如绕道回去吧,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想起来了。他在天机阁的藏书里,看到过一本密卷。戴着这种面具的人原是十年前天机阁的分支,专管祭祀事宜,名为地宿。后来宫廷颁布律令,禁止除了当朝天师在场以外的祭祀,大约是与地宿的祸乱有关。
那时多亏老天师亲自坐镇,才阻止那些地宿蚕食天机阁,也在王上面前洗脱了天机阁众人的嫌疑。
他还未开口询问心中疑虑,便听见马车内的人不耐烦,甚至几近厌恶的声音。
“要是我们偏要去宫里呢?”
也不等对方回答,紫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车顶上,喝了口手中的梅子酒,随即将酒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