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元也(3 / 6)
解自己为什么会给人留下“帅气”的印象,一脸沉思的模样:“这样啊。”
“那我也可以问吗?”古森眉眼弯弯地指自己,“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是奇怪的人。”
寺田回答:“褒义的那种。”
5
“我在吃药。我没办法觉得开心,我不想动,也不想思考。我厌烦一切,厌烦我自己,甚至厌烦这种情绪的本身。”
我想让自己尽量从情绪中冷静下来,可连说出口的话都前言不搭后语:“医生建议我多和别人交流,但是我很累。我想要装作一切正常,我想要一切恢复到原来那样。我已经足够努力了,可是我……可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为什么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为什么我会觉得像正常的普通人那样,接受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结婚、生子是痛苦的?明明大家都做得很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格格不入?”
我看到古森表情细微的变动,忍不住死死抿住嘴唇。早就知道面对他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倾诉,我果然不应该参加今天的同学聚会。
果然今天我不该答应来的……
古森严肃了表情开口:“对我来说,不论是不是你口中的‘正常人’,歌月就是歌月,一直都和别人不一样。”
到此为止。可以结束了。突如其来的情绪已经足够神经质,那样阴暗扭曲的思想也已经足够丢人……
我看着古森:“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想。”
……我想去死。
6
“好厉害,完全看不出针脚!”家政课上古森拿着寺田做好的布艺挂件左看看右看看,“而且好可爱。都是绒布为什么我做的就歪歪扭扭的?”
“慢慢缝就好了,这里的针脚太大,后面会漏棉花,可以再补一点。”已经给老师打过分,寺田也不急着把挂件拿回来,指点还没做完的人尽量再救一救雏形潦草的作品。
古森只好放下挂件,和针线继续作斗争。他还是不住地瞥寺田的:“娃娃的五官老师只是用记号笔画的,你的五官是用线绣的,平时学过吗?”
“昨天做完作业之后稍微查过一点相关的教程。”
“只是查一点教程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令人羡慕的天赋啊!”
寺田愣了愣:“没有人会觉得缝纫技能的天赋是令人羡慕的吧?”
“明明很多人都羡慕,至少我就很羡慕!”
“……这样啊。”
“果然,”古森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和缓,“暗示没用,还是要直接开口啊。我真的超级喜欢你做的娃娃,可以和我做的交换礼物吗?虽然我做得不是很好。”
寺田不甚在意:“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就好了。”
古森夸张地皱起表情:“你果然嫌弃我做得不好。”
“没有,只是……”寺田话说了一半,最终在他越来越哀怨的表情下改口,“那我们交换吧。”
朋友之间交换家政课的手作制品作为礼物是常有的事,只不过古森显得过于宝贵那个被评为“优秀”的布艺娃娃挂件。不仅起了名字叫“小柴”,还非常郑重地挂到了书包上,几乎每天都会非常得意地向寺田本人炫耀。
寺田无奈地看他秀了几次,在某天也把他做的那个挂件挂到了书包上。
大约挂了三四天,挂件又从她的书包上消失。古森提了一次,她不漏情绪,只是回答:“怕掉了,放到抽屉里了。”
后来家政课做的布偶等手工制品,寺田都会问古森喜不喜欢,只要他点头,就会送给他。而关于古森提出的“交换礼物”,又会被以“房间里没地方放”的理由拒绝。
古森偶尔会看见她盯着他书包上的挂件看,沉静的眼里有几分莫名的艳羡。
7
“不是……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一样的。”
在去地铁站的、几乎没有行人的街道上。一个精神病人连说带比划地妄图向一个健康健全的人解释她脑子里认知里的东西。
我多怕古森听不懂。
我多怕他也会觉得我的自我内耗、我的痛苦、我无路可退的窒息感是那么微不足道。
可它也确实是那么微不足道。
“元也你会夸我的手工厉害,会羡慕我的天赋,但是……但是我的父母并不会。他们不需要我有那样‘无用’的天赋,只希望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当下阶段’该做的事情上。”关于拒绝他礼物迟来那么久的解释,也是那么微不足道。
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我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哭,看着自己控诉,看着自己歇斯底里。
“学生就该学习、毕业了就该好好工作、到年龄了就该结婚生子……他们并不是,不爱我,他们给了我他们能给的全部。”
他们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最好,只是,只是……
我哽咽着几乎要说不出口:“只是,他们的爱是有条件的。
“你必须是一个符合他们期待的孩子。你要听话、你要优秀、你要做他们认为对的事、说他们认为对的话。这里也……”我握拳拍拍脑侧,“也要感恩地接受他们所有的‘为你好’。”
这是我第一次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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