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塌房了?(2 / 2)
,要先走一步。”
元贞听得眼前一亮,欢喜道:“正好,他的屋子空出来了,我收拾收拾,一会儿你就搬过来吧!”
“这……”润玉迟了迟,“也好。”
元贞立时就要去拾掇屋子,却被润玉迟疑叫住:“他临行时,说了些奇怪的话,要我转达。”
元贞站住脚,好奇问:“什么话?”
“他说,”润玉看着元贞的眼睛,“往事散如云烟,今日一别两宽。”
不想,元贞听了哈哈大笑,点评道:“好矫情的一句话。他怕是故事编不下去了,哈哈哈。”
润玉含笑奇道:“这是从说起?”
“他呀,”元贞甩甩手,深表无奈,“不晓得拼凑了多少个话本子,故事都说不圆,仗着自己活得长,就想欺负我这个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小道士。可他哪里知道,这神佛前听的世情百态可比他的烂故事可听多了。”
“哦,对了,他没有欺负你吧?”元贞关切问。
“没事。”润玉春风一笑,“他要留下许多香火银子,我想着师父言传身教应清恬自守,不重外物,我便自作主张没有收。因此,来回推让了几回,他看我坚持不收,又有急事在身,就留下话,匆匆走了。”
“如此甚好,难怪师父喜欢你,”元贞余光扫过废墟,难免有几分心虚,“师弟,你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温和,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不,不管是人,还是妖魔鬼怪,你都要告诉我,我定替你讨回公道,没有谁能欺负我的人,还有猫!”
“太过温和”的润玉眉眼弯弯,欣然接受,并不介意与踏雪并列,清朗一笑:“好。”
*
“我下这里,不,不,我改了,还是下这里,不行,杨戬小友,你等会儿再下,我再看看。”
自称有要事在身的烛龙上神正优雅地歪在石头上,头顶荷叶遮阳,举棋不定。
“诶呀,老长虫你下这里,这儿!”一旁观棋的普渡大仙正在积极地给老友支招。
奈何下棋人太有个性。“我偏不下那儿,我决定了就下这儿了,诶,就这。”
“不改了?”杨戬含笑问。
“不改了!”烛龙上神自信满满,旁边的普渡大仙气得直拍大腿。
杨戬从容落子,鲸吞烛龙一大片白子。
“不玩了不玩了,”堂堂上神像个耍赖的老头,把脑袋上倒扣的荷叶往棋盘上一扔,“太阳太大,晃眼睛,回去睡觉去了。”
人不行怪路不平,普渡大仙鄙夷地咧了咧嘴,转头对杨戬笑眯眯道:“跟老头子来一盘?”
烛龙刚抬脚,只见不远处的山头灵力炸开,不久传来一声轰鸣,立刻原地转身,又躺了回去。“房子塌了,再待会儿。”
“好,”杨戬彬彬有礼笑着答应二位,然后连杀五局。
另一个老头也郁闷了,抱着膝盖怀疑仙生。
戏瘾都挺大的,杨戬挑了挑眉,没有拆穿,笑吟吟开口:“听闻烛龙上神新收了一位爱徒,可还好吗?”
这话题起得很有水平,两块石头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哼,都塌房了,你说呢,”烛龙面无表情,山头的灰还未散尽,隐约可见。
“房子塌了再盖就是,有什么好愁的,”普渡大仙伸伸腿,不以为意,“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且你那徒婿聪明能干得很,那天我的忘川水一拿出来,他就明白了七八分,这不转身就去找你了。塌房这等小事更不在话下,一会儿就给你盖好了。”
杨戬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太上忘情》,修炼境界不可退;忘川水化入神魂,一去不回。只有陨丹既可修补,又能吞吐自如。天帝聪慧,二位仙长用心良苦。”
“哼,”烛龙复冷哼一声,一沓澄心堂纸凭空出现在二人眼前,纸张洁白柔韧,看得出主人爱惜,但依然满是久经翻阅的痕迹。
普渡大仙与杨戬不禁皱眉,纸是好纸,墨是好墨,写信人的字迹却是不敢恭维,一笔一划似乎就要飞出纸面,唯有张飞跑马可以与之相较。
忍着字迹细看,却是二十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未曾离别,相思已然入骨。
普渡大仙眉头拧成一个结,终于看完了第一封,忍不住点评一二:“文采可见,情意也真,就是这字迹不敢恭维。”转头又问,“老长虫,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曲了,偷了谁家的情书?”
杨戬极目远眺绿水青山,洗了洗眼睛,心中已有了猜测。
“这就是你口中的有情郎……”
“什么?”普渡大仙大惊失色,现在当天帝的标准这么低吗?不像啊?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烛龙喝口茶,故意缓缓道,“这就是你口中的聪慧有情郎,服过陨丹,夜夜批过公文就要读一遍丫头留给他的书信……哪里用得着法术,眼神骗不了人。可若说他聪慧,那也是自苦的聪慧,不如傻的好。”
杨戬沉默不语,凌厉的眉眼间尽是不豫之色。
唯有普渡大仙缄默良久,暗自窃喜一回,察觉了老长虫不动声色的报复,果然是自己让人家徒弟做猫的不对,这字儿,啧——好生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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