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青城山(下)(1 / 3)
一个神女,历天劫做什么。
当初甜言蜜语哄我欢喜你,一转身又狠心抛下我,想要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恨我瞒了你,也该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要打要骂都由你,可你怎么能不理我,还不许我见你。
可是你看,就算我打不破你的结界,寻不到你的气息,还不是找到你了?
元贞道长,你修道是要成仙的,不如让我现在就带你回天宫吧。
那里不会有谁敢伤害你,也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义兄义父,只有你我,看日升月落,共度朝夕。
从今往后,岁月悠悠,天河尽头,玉苑琼楼,我与你永不分离。
“润玉道友?”
耳边传来元贞怯怯的呼唤,润玉自幻念中猛然惊醒,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无力地回到现实,努力平静地问道:“何事?可是我太用力了?”
“不是不是。”元贞连忙解释:“我是想说我们快到了,能不能现在就放我下来呀?”
二郎庙就在不远处,后门时常有人走动,解释不解释都麻烦,不如走回去来得合适。
润玉转念也想到了这一层,确实如此,初见之人确实不该如此亲近,可你当初是怎么落到我怀里的?凭什么你忘得干净。
不甘心又如何,不情不愿地放下元贞,润玉依旧笑得大方得体:“是润玉考虑不周。”
“哪里,还要多谢道友照顾,腿没肿,好像都没那么疼了。”元贞试着活动一回,被灵力安抚的扭伤只剩微微一点刺痛,几乎不影响行走。
后门果然已经有人在等候。
元贞好奇地向哮天犬身后张望,彦佑没跟着他一起回来,不是说去外面边吃边聊么。
“肖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人?”
不,是一条狗,但也没差。
哮天犬满意地打量着润玉的一身道袍,执了礼,对元贞嘿嘿一笑,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齿,调侃道:“哪儿有家里的饭好吃,那小子着急走,我着急回来看你,这不就赶回来了。”
“哦?”元贞没有挑破,报以一笑:“那就承情啦,不过,药油还有么?”
“又是后山那些黑白肉球弄的?”哮天犬对元贞的爱好了如骨头,一问就中。
元贞无甚说服力地辩解道:“没,我自己不小心碰石头上了。”
哮天犬被润玉探询的目光一碰,便也不再多问,利落道:“还在老地方放着,你自己拿就是。”
元贞把润玉道友托付给哮天犬,自去检查伤口。
润玉望着元贞娇小的身影转过长廊,消失不见,心底泛起一丝怅然。
亿万年的时光寂静无声又震耳欲聋,仙人佛魔何曾长生,不过都是天地间的过客,拼尽此生匆匆留下一笔,便又匆匆汇入波涛消失不见。
而这世间的情与爱确曾冲破天地间的一切规则,使俗子担山逐日,令蛇妖移山倒海,也曾融化在爱人不舍的眼波中,穿过无奈与思念不增不减,用心头最柔软处的温暖熨帖另一个灵魂。
哮天犬收了嬉笑,叹了口气:“陛下,别看了,她只是有些痴心,却聪明得很,一会儿回来看到你现在这样,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润玉收回视线,淡然道:“多谢。”
哮天犬知道润玉说的还有他山脚下提醒一事,轻声谦虚道:“小犬不敢居功。”
又意有所指地含糊道:“元贞自来蜀地,潜心修行,与万物为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她都想交个朋友,可这万物各有天性,也不都是纯良友好的。她也是这几年才略看开了些,只跟这些亲善和顺的小东西玩耍了。”
“此地的妖魔可曾为难她?”润玉皱着眉头问道。
“目前没有她的对手,”哮天犬捏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冷不丁一哆嗦。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等我吗?”元贞惊讶地发现他们在远处,小跑过来问候,看样子已经完全没事了。
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润玉看了一眼哮天犬,哮天犬望了一回天。
“看什么呢?”元贞跟着瞧了一会儿,没瞧出什么门道,引润玉看池子里的几尾吐泡泡的小鱼,自己悄声问哮天犬:“肖师兄,那个彦佑跟二哥结过仇对不对?他现在还活着吗?”
迷你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哮天犬回想着破衣烂衫的彦佑,活着倒是还活着,但是喝完两大锅重油重盐加麻加辣的火锅汤底,他这会儿还想不想活就不知道了。
哮天犬理不直气也装:“我是去请他吃饭的,吃的是蜀地的特产,哪能闹出来人命呢,这可不兴胡说啊。”
“少来。”元贞看着垂死挣扎的哮天犬十分不满。
哮天犬沉痛地反思了一回,自己让他连汤渣子都嚼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偷偷瞥一眼元贞笃定的模样,小小的眼睛眨个不停:“我确定他活着。你要是非要问的话,问点儿别的,我保证不骗你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元贞看润玉还在赏花,抓紧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们为什么结仇?”
要说是大仇,这个可能性不大,虽然不知道彦佑修为如何,但看彦佑的反应,他肯定不是二哥的对手,自然也结不下什么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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