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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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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暗自吐纳一回,正要拆看,发现踏雪竟比他还关心盒中之物,踏雪呵呵一笑,“呵,陛下请,陛下请。”

润玉失笑,想来叔父还没糊涂到打算派这只顽童心性的小猫儿来弑君。

盒子里面是两根红线,猫毛、狐狸毛都未见一根,踏雪如释重负。

然而,润玉取出红线,又将盒中的隔层轻轻提起,其下竟另有玄机——整整齐齐摆着三对银制小物,精致玲珑,像是可以穿在红线上的饰物。

踏雪凑过细看,内有一双圆滚滚的桃子、一对白胖胖的兔子,还有两片蝶翼,凑在一起便是一只完整的蝴蝶。

小文盲不明就里,欢欢喜喜地指着那对蝶翼道:“你看,月下仙人还是很关心你的,连你喜欢蝴蝶都知道。”

被关心的天帝却很不领情,脸色一阵阵地发青,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盒子摔在地上,但终究没有那么做。

“你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吗?”踏雪觑着润玉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润玉不答反问,“你来之前,叔父还与你说了什么?”

这些东西莫不是有些寓意在里面,月下仙人这一招投石问路欺猫太甚,踏雪斟酌道:“他说,都是他的错,要我与义兄多多亲近。”

润玉神情冷峻,将盒子往桌上一扔,漠然道:“我们叔侄间注定陌路,你不必再为他遮掩。”

从前助旭凤夺他妻子,而今他孑然一身,羞辱却送上门了。

踏雪从未见润玉如此失态过,看来问题确实很严重,“润玉仙?”

润玉气得发抖,听踏雪唤她,仍压抑着心绪,温声回应:“莫要为难,他看不惯我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别这么说,”踏雪愈发愧疚难安,若是全招了,不知道这只煮熟的呆头鹅会不会气到起飞,左右为难得真情实感。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心有鱼而灵力不足的小白猫一狠心,再度投怀送抱,扣紧了天帝的细腰,决心死也要死在玉树之下。

“你叔父他是关心你的,这真的是个误会,都是我不好。”见润玉还要安慰她,连忙制止,“你听我说完。”

润玉满腔寒意化作一声叹息,把怀中的恶猫冰了个透心凉,“你也知道,月下仙人从前乱点鸳鸯谱,我又问了他一些事,他便误会我与彦佑……”

怀中玉树挺拔到僵硬,踏雪迅速将故事一口气说完,“我为了撇清,便假说是帮晴山君问的,而后我虽与月下仙人解释了许多,但他都不听,然后他就误会你和晴山君,咳咳。我真的解释了,他太担心你了,所以就关心则乱嘛。他一向奇思妙想,老人家的想法就是很特别。呵呵呵。”

玉树可能是死了,胸前一点起伏都没有。

始作俑者手忙脚乱地去察他气息,许久才听天帝陛下艰难地吐了一口气,遂又立刻原样抱了回去。

润玉干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叔父并非古板之人,为何会介意此事?”

语气听不出喜怒,但他深受冲击时,竟还条理清晰,实力实在惊人。

踏雪干脆破罐子破摔,如实答道:“据说是怕对不起他的父帝,龙脉什么的,我也不大懂。”

思路奇诡,勉强圆得上,天帝陛下深恐其中仍有机关,遂趁乱又诈她一遭,“难为你如此为叔父着想,当真是他中意的义女。”

都是真话,他竟然又不信,踏雪有些丧气,但为了自己的糖醋鱼,挣扎着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很关心你,也没有那么中意我。他还说要我务必想办法在你璇玑宫赖足一个时辰,否则就不许回去。”

“还说若是你真的与晴山君嗯嗯,就把我扔过来和亲,给你生娃娃。”

羞死总比稀里糊涂被冤死强,恶猫缩着颈子,等着监斩官最后的谕令,却不知监斩官已经被她的恶劣言行震撼到魂不附体。

不过两日,他便明白什么叫一山更有一山高。

从前孤注一掷,都不及此刻来得震撼。

一条鱼冰镇后又扔进沸水,猛火快烹,鳞甲尽碎,骨肉离散,炖成了一锅鱼水交融的浓汤。

从午时将近,等到午时三刻已过。大老爷还不给一个痛快,犯人却已经活得不耐烦了。

“我知道害你失了颜面,但月下仙人不会多说的,他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了我的。是我不好,平白给你惹了麻烦,要凶要骂都随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似乎没什么效果,大老爷岿然不动。

范进中举能清醒全靠他丈人那一巴掌,她显然没那个福气,才走到了这一步——她诚然中了举,但是朝廷没了。

踏雪想了想,仿佛下定了决心,嘟囔着哼唧道:“你若是觉得厌弃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与你本就身份悬殊,分开也是情理之中。你就当我变心,那个誓言可以不作数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润玉猛地把她推开,握持着踏雪肩膀的手不住地颤抖,双目猩红缠绕,颈间青筋暴起,像是竭力在忍耐什么痛苦。

踏雪感觉自己亦在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她害怕,还是在被动地随着肩上清瘦有力的手一起。

艳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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