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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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四村晓的某个下属。但逐渐,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他发现这两人的关系难以界定。像是疏远的师生,不熟悉的长辈与小辈。
在之后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和春日部风月都没有见过面。
等再见,对方大变样。
晒黑了,结实了,气场变了,还多了疤。
再后来,那道疤又变成了纹身。
那回四村晓把他丢过来便急匆匆地消失了,只说七点来领他走。记忆里,那个下午天气很糟,阴风阵阵,就像春日部风月的脸色。
据他曾经观察,这家伙脾气并不好,耐性也不高,救治的动作别说温柔,连“轻”字都挨不上边,总是怎么快怎么来。用药风格以及治疗方案也是别具一格的奇怪。
就如这次,这丫头不知道又给他注射的什么药剂,不过三支一毫升的针管,打进手臂内侧,推到第二支,他就觉得酸胀难耐。仿佛无数根头发丝钻入骨头缝,吸饱骨髓,然后嘭的一声,撑开一朵朵伞盖将整条胳膊挤破。
他不过才嘶了一声,她眼皮都不带抬地甩来一句:“忍着。”
除了第一次见面问他过敏物外,对方似乎就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非祈使句。不是“坐起来”、“把头发扎好”,就是“衣服脱了”、“把它喝掉”。
神神迴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这么臭的脾气,她是怎么在JCC、在世界的这个立面安然活到现在的。
或许他泄露了一丝笑意——好吧,许久之后在他家屋顶喝酒看月亮时聊起这件往事,春日部风月强调他那是嘲讽——总之,此时此刻的春日部风月突兀抬眼盯住他。
窗外忽然打起雨点。细微到豆大,不过转息之间。水浸街,青蛙跳到路边,呱呱叫唤。
“你笑什么。”
她弯腰与他平视,因为口罩的遮挡,神神迴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这不是疑问的语气,是质问。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神神迴记不太清了,能记住的就只有那双近在咫尺的雾灰色眼睛,以及猛然刺向他脖子的注射器。
再自然不过的,他们打了一架。
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
“等一下!”差点被他切掉耳朵都一声不吭的雪人突然叫停。
神神迴头一次见春日部风月露出这番神情,竟也真地停了下来。而他这个明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却使对方的眼睛滚圆了一圈,又唰地缩紧,十足一只受到惊吓而戒备的动物。像是才发现面前有个大活人,也像头一次见面陌生而仔细地观察他,或是……借由他看向另一人。
他不耐烦,“看什么看,还打不打?”
她抿嘴,过了两秒突然说,“别拿它当武器,很贵。”
神神迴看向自己左手刚刚抓住的……嗯,一副画。
为什么治疗室会出现装饰画这种东西,而且还不是挂在墙上。
他半信半疑,“有多贵?”
“四百六十万。”
“哈?开什么玩笑,”他烫手地将画立马放下,“这么贵,凭什么?”
在他看来,就这些线条色块,给他纸笔他也能画出来。
春日部风月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送我的人是这么说的。”
他瞅她一眼,“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她将止血钳丢回器械台,“除非下次他想死在手术床上。”
摘掉溅血的口罩,没有管耳朵上的伤,春日部风月叫他重新坐过来。
神神迴看了她一秒,没有拒绝。
给他包扎伤口时,春日部风月还是那个力道。神神迴想,他应该又没藏住笑意,因为对方又盯着他看。
他饶有兴趣地等待。可这次春日部风月没有出声质问,没有用绷带勒死他,也没拿手术刀划破他的气管。想象中的画面一个都没出现。
她只是,递来一支香烟。
雨声渐熄,风送来草叶与土腥味。神神迴和春日部风月钻出窗台到防火梯上吞云吐雾。
他屈腿坐在楼梯上,后知后觉地想到,“那幅画是别人付你的治疗费?”
春日部风月嗯一声,背靠栏杆,仰头望着天上的云。
“那人快死了?”
“小伤。”
啧,四百多万治个小伤。果然,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都不便宜。
他吸了口烟,又问,“嗳,有啤酒吗?”
她回头看他一眼,“有医用酒精。”
“……喝死我你好又大赚一笔是吧。”
一声切飘过来。
“在你身上又收不到钱。”
“四村前辈没付过钱吗?拜托,我这可是工伤。”不会吧……他揣测而怀疑地盯着她,“难道就因为没在我身上赚到钱,所以你才一直臭着张脸。”
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张牙舞爪,却没有遮掩她的眼睛。神神迴从小就知道世上没有圣诞老人,但他不知道原来冰做的雪人也会翻白眼。
“不好意思,我天生就这样。”
车灯照亮一束幽暗的街道,有车驶了进来。
“放心。”
风卷走烟灰,春日部风月垂眼望着那辆车。
“那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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