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垂下头去，满目羞涩。

陈韵仪却昂首挺胸，毫无扭捏之态，这让九皇子又暗暗惊奇了一番。

他勾唇一笑，面上尽是不以为意，“陈姑娘倒是豁达，想必我舍予堂兄日后不必为后院之事烦忧了。”

陈韵仪心中有些气，九皇子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们女子日后必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搅得家宅不宁。而她陈韵仪，得不到杨舒的专宠，日后必会变成怨妇。

若非说这话的人是个皇子，陈韵仪简直要破口大骂。可是一想到不能给家人招祸，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那股子愤懑悉数压了下去。

经过这一小小波折，终于等到后面的蹴鞠练习，陈韵仪忽视那道似有若无的探究目光，径直朝书院东侧的草地走去。

碧空无云，九皇子伸手触了触暖意融融的光线，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是日春光明媚，正适合挖墙脚。”他小声念叨一句，抬脚顺着陈韵仪的足迹追去。

而杨舒一如既往，不顾徐初雪的反对抱着她来到鞠场，一时间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徐初雪有些无奈，抬眼见到九皇子竟也在。他正跟在陈韵仪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林风有些发愁，徐初雪的脚伤确实比较严重，带伤训练确实不合适，但是以徐初雪的蹴鞠技巧眼下仍需勤练，若遇到高手很容易就会一败涂地。

但杨舒态度坚决，怎么也不肯让徐初雪上场，林风只能妥协，暂时先带着其他人练习。

今日的气氛格外古怪，先是徐初雪和陈韵仪各自多了一个献殷勤的人，再就是林风心不在焉，时常目光涣散，神游天际，众人的兴致也渐渐低落下来。

中途休息，林风几次想要靠近徐初雪嘘寒问暖，皆被杨舒以各种理由给隔开。

徐初雪也不想再和林风有瓜葛，因此一直默许杨舒的种种行为。

“合着你明面上说让张青来保护我，实际上就是派他来监视我的吧？”

张青低下头，他也觉得徐初雪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杨舒但笑不语，徐初雪心里便有些气闷。

……

次日一早便开始落雨，春雨如油，淅淅沥沥地下着，整个砚城变得水雾蒙蒙的。

红袖书院迎来了两个特殊来客，她们是隔壁街上摆摊卖家禽的一对姐妹，两人皆是生的人高马大，一副粗憨模样。

“俺叫红玲，她叫绿铃，俺们俩都想报名这个女子比赛，围棋不会，就只报名投壶和蹴鞠，您看能行不？”

陈韵仪听得眼前这姑娘粗犷的北方口音，心中一片惊喜，“当然可以。”

如今不仅凑齐了蹴鞠赛的十二名队员，还多了一名替补，简直是意外之喜。陈韵仪和徐初雪两人焦灼了多日的心终于得到了甘霖的滋味。

但她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这两姐妹虽然身手矫健，弥补了很多不足之处，但是却总是挂念着心里的活计，训练迟早早退，半点也不认真。

徐初雪低头望一眼身上新订做好的蹴鞠鞠服，心中有了主意。

“只要你们用心训练，等比赛结束后，这用作比赛的衣服就回归你们所有。若是我们能够齐心协力，赢得比赛，还会有更多的奖赏。”

红玲和绿铃大喜，两人早就看上了身上面料紧实、做工精良的蹴鞠服。

望着两人的神色，陈韵仪顿时松了口气，和徐初雪相视一笑。

可这赛前训练的波折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此起彼伏（1）。

几名贵女眼见得红玲和绿铃姐妹在鞠场上的表现，比她们任何一个都更出众，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要退赛。”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高莹雪。

自从陈韵仪包揽下来这事后，每到这种时刻她就格外心累，“为什么？”

高莹雪很清楚，她的围棋明显要落后于其他几人，投壶的水准也一般般，而眼下就连蹴鞠竟也比不上新来的两个平民丫头，如此下去，平白成为笑柄。

“不为什么。”心思转了又转，她终是这样回道。

陈韵仪一时间有些头疼，“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不必。”

这时，林风突然冷不丁开口，“若要淘汰掉一个人，也该是马令钰，你比她更适合留下。”

高莹雪眼前顿时蒙了些水雾，多日的辛苦付之一炬，心中怎么可能不委屈？

马令钰脸色一变，当即挺身站出来，“可我的棋艺比她要好，围棋赢一局计一分，很显然我更重要一些。

说着，她拿眼睛去瞄站在陈韵仪旁边的九皇子。

九皇子不置可否。

马令钰见九皇子并不帮腔，脸上顿时烧起来，仿佛她在空口说大话一般，心中一阵难堪。

“既然如此，那还是我退出吧。”她说着便往外走。

陈韵仪一个头两个大，再走两个，人手又要不够了。当初一口应下来这个差事，没想到还真是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