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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丛雀和顾霖的面都还没有见着,木云杉可不想早早地把性命交代在这里。连日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刚刚成功克服了高原反应,身体还有些虚弱,她也丝毫没有和对面举刀威胁她的人鏖战一番的兴致。
面对洛桑的挑衅,木云杉刻意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回答道:“我不是警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武术教练。如果不信,你可以在网上搜我的名字,可以找到我拍的武馆宣传片。”
其实他刚才只是想恐吓警示一下她,有了这番笃定的回答,洛桑爽快地收回藏刀:“我相信你。但是,你要记住,到了大本营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做像刚才这样东张西望的动作。”
木云杉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洛桑从光滑圆润的大石块上跳下来:“走吧,最后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用来反悔。”
穿过山洞,山的另一边仍然是山。
继续下山,走过一小段怪石林立的山坡,马上就出现了稀稀拉拉的植被。
木云杉问:“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在哪一个国家吗?”
洛桑头也不回地回答:“不是缅甸就是柬埔寨,要么就是越南、老挝,与中国边境毗邻的,不就是那么几个国家吗?”
这样回答还不如不回答,木云杉敏感地察觉到,自踏入他国领土的那一秒开始,洛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变化了许多。
还在中国境内时,他在紧张之余却不失一些放松,而在这里,他的神经时时都紧绷着,就像一头离群独居的野狼,总在防备状态。
再翻过一座山头,终于有了几丝人烟的气息,洛桑指着下面山坳处一座兀然自立的小木屋:“我们今天晚上就在那里休息一夜,明天再出发。我向你保证,在出发前的任何一秒,只要你反悔了,就可以顺着原路返回,回你应该去的地方。”
***
洛桑指定停下来修整再出发的地方,说是木屋,其实就是个稍微能遮风挡雨的窝棚。
长条木头磊成的墙面破旧不堪,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里头潮湿黑暗,破落不堪的景象一览无余。窝棚的主人却还煞有介事地在两扇薄薄的木门之间,安了一把铜锁。铜锁扣得很紧,木云杉仿佛看到,木屋的主人也是这样一个外表千疮百孔,内心极度恐惧的人。
洛桑敲门,说的不知是哪国的语言:“阿丽,开门,是洛桑回来了。”
敲了好几遍。
半晌,木屋内,从一大团废弃如垃圾的棉絮中,爬出了一个只有一只胳膊的长发人形生物。
这个人形生物非常瘦,皮包骨头,穿一件破落的棉衣。棉衣穿在它身上,空空荡荡,它小腹上方突起的肋骨根根可见。
眼看着它慢慢移动过来,若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木云杉早已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大叫一声逃离这里。
人形生物终于挪到了门口,其实在这期间,洛桑完全可以一脚踹开这两扇薄门径直闯入。但他没有,非常耐心地等待着铜锁的开启。
木云杉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她看到,在人形生物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外头的阳光便如圣光一般,照在它满是污泥的瘦脸上。
长期躲藏在黑暗的环境中,它承受不住光线的猛然变化,惊恐地往后躲,眼睛迅速眯成细缝,嘴巴也跟着往后缩。
木云杉因此差点将它看成一个满脸污泥没有五官的怪物,心脏猛一阵急跳。
“阿丽。”洛桑和这人形生物说话时,语气异常温柔,“我说过,你应该经常到外面晒晒太阳,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阿丽支吾着,没有回答。
进了木屋,木云杉发现,因为四面“通透”,所以即使里面肮脏不堪,也没有太多异味。
洛桑一进屋就开始干活和唠叨:“阿丽,你怎么又把这里弄得这么脏?我上回不是给你留了一把剪刀吗?你怎么不自己剪一剪头发和指甲?”
他利索地从一大堆垃圾中找出一把烧得却黑的铜壶,灌了外头雨水桶里的水,点起篝火,先烧了一大壶热水。
接着开始清理木屋内所有垃圾,包括被阿丽视作珍宝的那一大团棉絮。
木屋里面尘土飞扬,木云杉听不懂他们用来沟通的语言,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怕自己待在里面碍手碍脚,耽误洛桑干活,索性走出木屋,在外面四处转转。
等她溜达回来,木屋已被清理完毕。
篝火将整个木屋照亮,曾经被木云杉当作被子盖的羊毛毯子,铺在原先堆满棉絮的地上,意味着那块位置,应该被叫作床。
阿丽原先纠缠着污泥的长发和长到弯曲的指甲,全被洛桑剪掉了。她黢黑的脸,也在清洗后,展现出一丝属于女孩子的红润。
这回,木云杉在她的脸上找到了五官,她发现其实她的长相异常清秀,只是眼神中时常浮现的呆滞和失去了胳膊的那一侧,提示她异于常人。
洛桑还给她洗了澡,换上了新的棉衣。他一边清理满地的长发,一边向木云杉解释:“阿丽被她父母卖到干爹的大本营的时候,只有十四岁。她父母拿走了大约人民币五千块钱的报酬,阿丽就成了雏妓。”
说到此处,洛桑忽然安静了下来,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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