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贰(1 / 2)
从水箬起身到动手的这段时间,离钰在旁一直没有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水箬,仿佛凶神附体,与她印象中的的柔和明丽判若两人,但她也不惊讶,因为离钰知道,那每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背后,都有着不可触碰的逆鳞。
片刻间,水箬已平静了下来。
微微倾身,食指轻勾,她轻而易举地将男子腰间的一块令牌抛起,喃喃自语,“铁心宗。”
听到水箬的言语,那男子面色竟然缓和了不少,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轻松多久。
水箬缓缓扫过倒伏在地的三人,掌心鼓荡出一道极凝练的魂力锁住了中年男子的喉部,冷声逼问,“区区铁心宗,怎敢对雨漫宗动手?背后何人指使?”
“又或者说,你根本不属于铁心宗,”她的神色很是漫不经心,眸光里渗出的阵阵寒凉之意却让那男子后背冒出了滴滴冷汗。
中年男子在之前战斗中被水箬震伤精神力,又遭受了刚刚的碰撞,视线仍在模糊,此时呼吸受制,嘴角不受控制溢出了血沫。
虽然身处极度痛苦,但他依旧神色强硬,“宗门之间的吞并罢了,我们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
“呵,”水箬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许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宫殿顿时陷入死寂。
很快,一阵通报声打破了平静。
“报—”
水箬和离钰齐齐朝殿门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衣,腰间束着墨绿丝带的女子跑进殿来,朝离钰行礼道,“坠崖的那个人找到了。”
“他在哪里?”水箬倏尔转身,急切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双腿骨折,皮外伤多处,但性命无虞,已经送往后殿疗伤了。”
水箬长舒了一口气。
心中大石落地,她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中年男子身旁那纹丝不动的两位少年身上。
“他们,”水箬朝着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是你的木偶人吧。”
那男子脸色剧变。
水箬神色自若,淡淡往下说去。
“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木偶人,魂技控制为主,药物控制为辅助,无知无觉的机器,只听命主人,他们的年龄看起来不大,你敢带出来,是因为武魂融合技的存在吧。”
“怎么,你想控制他们?”中年男子狞笑道,“我的木偶,死也是我的木偶。”
水箬撇了那男子一眼,话锋突转,“你的武魂应当很特别,”
“你?”
中年男子的面容迅速因惊恐而扭曲变形,浑身不住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对你没兴趣,”水箬耸耸肩,“但别人就不一定了,对吧,离宗主。”
离钰点点头,“他还是有点价值的,比如武魂,比如身后的人。”
那男子的心里防线似乎在那一刻崩溃,不顾一切地嘶吼咆哮,“要杀就一起杀!”
水箬压根没有理会堂下那歇斯底里的人,“你最好这几天别死了,至少在见到清醒的木偶之前,可别死了。”
“把他们两个单独关押在牢外的院子里,”水箬又朝着一直站立一旁的黑衣女子吩咐道,“他们没有意识,不得拷打,我之后会亲自过去。”
那女子不自觉看向离钰,见离钰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才指挥几名弟子将人带出大殿。
目送几人离开,水箬笑道,“离宗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
“七宝琉璃宗的实力摆在那里,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地搞死无对证那一套,”水箬目光平和,“你们没抓到人,没有证据,就不能发难。”
“宗门也还需发展啊,”离钰轻哼一声,“七宝琉璃宗,这个仇结下了。”
“闹了这么一通差点把正事忘了,”水箬道,“我要进雨之谷。”
“没问题,”离钰郑重道,“你可以去雨漫宗的任何地方,没有人会拦你。”
……
五天后的清晨。
水箬一行人被离钰亲自安排在了山腰的东南角,那里是雨漫宗最好的住宅区。
晨曦已懒懒洒向连绵起伏的群山,寂静的住宅区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戴落筱起得很早,她一直在照顾受伤的凌梭,所以总是起得比平时还要早一些。
穿过走廊,戴落筱正要上楼,却发现院子门口有一个白色身影远远朝她冲了过来。
定睛一看,戴落筱奇道,“邪月,你一个人?”
“对,他们中午到,”邪月的披风上还挂着晨间的露水,他匆匆站定,掸了掸衣袖,开门见山,“阿箬房间的钥匙,给我。”
邪月一行四人在昨天傍晚到达了外围山区,距离雨漫宗还有大约半日路程。
胡列娜、焱和云星之都决定就地露营第二天再走,可邪月耐不住性子,于是一个人跑了。
邪月一路快马加鞭,在破晓时分到达雨漫宗。
雨漫宗刚刚经历浩劫,弟子的警觉极高,碰上了邪月这么一个陌生人,顿时戒备,要不是凝墨正好飞过,双方估计一大早就要打起来。
后来邪月先见到了例行巡视的离钰,而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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