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肆（2 / 3）

魂殿报仇，更没必要对着一群压根不认识我祖父的魂师喊打喊杀。”

水箬笑了，“你很直接，不怕刚离狼窝，又入虎口吗？”

“相信一次直觉而已，我觉得你可信，”戴落筱大方坦荡，“相比于被我看透的那群人，你们更顺眼。”

我看起来这么可靠吗？

水箬不解。

眼中闪过狡黠，她道，“你们那个带队皇子是不会轻易答应的，两方势力现在关系不错，为此交锋，很有可能会结下梁子。”

“那你这是拒绝了？”戴落筱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短短时间，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冰冷淡然。

“我可没说，”水箬微微一笑，“这件事，无论过程结果如何，决裂，是你一个人必须做的，我们不可能先开口，所有的不利因素，必然先由你们承担。”

“当然。”

得到这个斩钉截铁的回答，水箬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有句老话叫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如果和他们撕破脸，那无论能否留在这里，你都不可能好过了。”

此言一出，表情一直如冰块般的戴落筱竟扑哧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既然决定去做，就永远不会后悔，”戴落筱语意郑重，再次承诺，“我会全心全意当你十年专属辅助魂师，”

“十年后呢？”

“总之那时候，我绝不会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武魂殿学院也是有任务的哦，”水箬藏起嘴角的弧度，神神秘秘，“来了可不能说走就走。”

“我知道，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十年禁锢若能换一世自由，不亏。”

“明晚，这里，”水箬转身离去，“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夜间密谈后，水箬先找了胡列娜，两个女孩一齐去见了比比东。

听过弟子的描述，比比东慢条斯理开口。

“武魂殿不惧鼠辈，如果是真的，那她现在必定需要依仗武魂殿积攒自由的实力，十年，是她给的条件，十年后，她会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呢？”

“我们若真的留下她，会在星罗皇室那埋下一点隐患，还不能得到一个真正效忠武魂殿的魂师，这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

“但是，你们还是想帮她，对吧。”

比比东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很温柔，她好像已经猜到两个弟子的决定，只是单纯地叙述一些事实。

“对，”水箬毫不犹豫点头。

“理由呢？”

胡列娜面色凝重，“我觉得她不似作假，也没必要如此作假，若别有用心，那她最后定会自食其果，可她说的如果真是那样，我碰上了，就不想袖手旁观。”

“我相信她，而且，”水箬停顿了一下，“任何人都不是工具，一个传承所谓天赋血脉的工具。”

“她很勇敢，也足够幸运，”比比东摇摇头，神色中染上了无人察觉的痛楚，“可惜她的母亲，一生已经被毁了。”

“不，”水箬没有察觉到老师的丝丝异样，认真道，“她一定从未放弃自己，她若懦弱，那她的孩子不会拥有这样决心和勇气。”

比比东猛然有些恍惚。

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她轻声吩咐，“这件事无需他人插手，是好是坏，留去与否，你们来把握。”

“是。”

大约一年前起，比比东已着手让她的两位弟子参与教皇殿事务。

无论是帝国，还是宗门、贵族，水箬在比比东的安排下早已在各种场合随武魂殿高层露面多次，而胡列娜更多的是跟着殿内长老，很少显露人前。

身为教皇，比比东对自己的两个弟子有过仔细的考虑，而二者相差较大的处事环境，与她对二人未来的位置考量有极大关系。

在得到比比东的允许后，水箬又私下见了戴落筱一次。

她们达成了共识，就是这件事，必须由戴落筱提出，而且要让所有人认为，那是她单方面的决定。

于是，在斗魂赛结束的当口，戴落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星罗皇家学院划清界限。

武魂殿学院主楼，副院长办公室。

房间内坐了三人。

戴维斯，戴落筱，水箬。

胡列娜没有出现，这种场合，不需要她。

自从进房间以来，水箬就一直摆弄着檀木桌上的紫藤茶具。

未发一言的她外着冰蓝色轻纱外衣，长发披落，神色慵懒，半倚在花梨木雕成的座椅上。

煮水，候汤、洗杯、烫壶……

每一步骤，驾轻就熟，悠然自得。

房间的另一边，戴家的两位，一直冷目相对，尤其是戴维斯，活脱脱一只勉强被冰封的火药桶。

明面三向博弈，实则两方合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水箬开口，“你们这是，聊好了？”

两个人整齐地没有说话。

“行，”水箬右手轻扬，水汽腾腾的白瓷茶杯凌空浮起，精准落于二人面前，“戴公子，如戴小姐所说，武魂殿广纳贤才，她既有意，我们便有意。”

“她是皇室的人，”戴维斯冷声反驳，“有什么不满也是跟我谈，不可离开。”

“这是你们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