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2 / 2)
压不小,至少也是魂斗罗级别以上的实力。
“你怎么啦,”水箬果断停住脚步,拉了拉千仞雪,疑惑地挠挠头,“难道是教皇惹你生气了?”
“不然呢,”千仞雪冷淡道,“这个女人阴毒得很。”
啊?
水箬一愣。
“走了,”未等水箬再开口,千仞雪揉了揉水箬的头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皇殿。
比比东的目光自从水箬出现,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在水箬和千仞雪说话以后。
目送两个身影消失,水箬眯了迷眼,望了望不远处的教皇,严肃是真的,可是阴毒这一时半会儿真的看不出来啊。
而且,眼神看起来还很温柔的样子啊。
议事大厅很静,只有比比东,水箬,还有菊斗罗。
片刻间,清冷的女音传出,“过来。”
水箬无意识地鼓了鼓脸颊,走到了厅堂后方,微微仰头,认真端详着座椅之上的绝美女子。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人对视片刻,比比东竟露出了一个笑容,若微风般,转瞬即逝,把内心的苦涩掩饰得很好,“你不怕我吗?她说我阴毒。”
话一出口,不仅菊斗罗,连比比东自己也怔了怔,自己何时在意过这些?
可她也说不清原因,眼前这身量小小的女孩好似未经打磨的璞玉,看似莽撞无知,却在稚嫩中透着最纯粹的清澈,似能洗涤那满心尘埃。
“为什么要怕呢,小雪姐姐和你闹脾气啊,”水箬摇摇头,“我姐姐和妈妈生气的时候,也会说错话啊。”
时间好似凝滞了一瞬。
比比东的眼神终于出现了波动。
刚刚,她给千仞雪下达了前往天斗帝国潜伏的任务。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在想着什么。
她告诉自己,让她去潜伏是为了大业,但她的内心深处知道,身为母亲,她不想见她,又想见她。
她不知如何面对千仞雪,当初那个毁掉她一切的男人,还有供奉殿里的千道流,直到死亡,直到现在,都觉得那没什么,只是天使一族的传承使命而已,她不想在未来,看着她成为传承的工具。
她不想看见千仞雪,她心底母性的每一次萌发,都会刺激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比比东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一丝抖动。
“长得像啊,”水箬笑得明媚,“而且你是教皇,小雪姐姐能大摇大摆进出这里,不难猜到,哎呀,妈妈和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水箬的世界是明亮的,而她看到的那个世界,也是阳光遍地的,即使有黑暗,那也无法覆盖光芒。
比比东望着面前的女孩,竟有一瞬的恍惚。
她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明亮,纯真,澄澈,没有一丝杂质。
不由自主地缓缓起身,她俯下身子,轻拂过水箬的头顶,“想成为我的弟子吗?”
没有任何犹豫,水箬退后一步,郑重弯腰,“老师。”
一个魂师的一生,只能有一位老师,这件事水箬的爷爷很早就和她说过了。
来武魂城前,水箬爷爷叮嘱过她,拜师要谨慎,老师的武魂,属性,修炼方向,方方面面,她都要想好。
水箬刚刚的举动,按照爷爷的说法来说,可以称得上草率了,毕竟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教皇,连她的武魂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就是拜师了,和教皇的身份无关,感觉而已。
她的感觉告诉她,这是一位好老师,那就拜师吧。
亲手取出一个紫鸢花形檀木坠,比比东手指一勾,暗紫色的挂绳便缠上了水箬的腰带。
那木坠是教皇弟子的身份象征,是比比东亲自炼化的万年植物系魂兽,看似沉重,却轻若无物,对百年魂兽甚至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待水箬离开,一旁的菊斗罗还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比比东在两年前收胡列娜为徒,那也是考虑好一阵子,本以为教皇不会再收徒了,怎么这位连武魂都没看就收了。
妙啊。
满头雾水的菊斗罗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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