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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押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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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海亲自驾车送他返京。

临走前姚春山艰难地跟孟氏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来上林县,除了想念你们之外还有一件事……”

“老姚,”孟氏说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平哥儿;婚事吧?”

姚春山声音微微沙哑:“我先前神智不甚清楚;时候总是跟平哥儿说找到溪儿了就说给他做媳妇儿,如今真找到那丫头了,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姚溪一年比一年大了,京城里也有几家门当户对;有意提亲;,全被他拒绝了。

“老姚,”孟氏又往他包袱里添了几支艾草:“平哥儿能高攀上姚姑娘,那真是老卫家祖上积德了,只是这孩子,”她为难地道:“许是年纪小,脑子里没有这根弦,而且这阵子你也看到了,他成日里疯了一样念书,没这个心思……”

姚春山面有愧色:“是啊,大概是我太心急了。”

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

到最后,孟氏给了他个准话:“等过了秋闱,他能缓口气儿了我好好跟他说说,点拨开窍了叫他亲自带了礼去京城提亲,他要是石头脑瓜子没这个心;,也别叫他耽误了姚姑娘,京城那边有好;人家你就给姚姑娘订下,以后俺们不怨你;。”

就当从来没有提过把姚溪许给卫景平这件事。

……

五月初十日,皇宫勤政殿,御书房。

睿元帝批完奏折搁下笔,颇有兴致地问身边当值;内侍李桐:“今日换墨了?”

怎么写起字来;手感与以前不大一样,墨香之中还带了几丝果香;甜气。

内侍李桐说道:“陛下今日用;是姚墨。”

“姚墨?”睿元帝微讶。

不是说姚家后继无制墨;人了吗?宫中已经十多年没见到过姚墨了。当初姚家无人制墨,宫中所用换成戴墨之后,他皱了好几次眉呢,总觉得戴墨不如姚墨好用。

也许是他自从读书开蒙就用姚墨,习惯了;缘故。

“昨日姚家送来几锭墨,”李桐说道:“老奴瞧着好,就给陛下研了来用。”

睿元帝又提笔沾了沾墨:“嗯,朕用着好。”

李桐又捧了两个精巧;木盒子放到御前:“总是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姚墨一别多年,也叫人另眼相看了。”

睿元帝松弛了神经问他:“怎么个另眼相看法?”

一锭墨罢了。

李桐下意识地捏起了兰花指:“陛下瞧瞧,姚墨也向陛下献《耕织图》了。”

还是印刻在墨锭上;《耕织图》。

每年;春秋两季各地献上来;《耕织图》多如牛毛,睿元帝早就不稀罕了,只是上朝时偶被群臣提起来,丢一两句老套;说辞,譬如勉励各地“望杏敦耕,瞻蒲劝穑。①”之语,总之,提醒户部监督各府、州、县劝课农桑就是了。

睿元帝饶有兴致地拿起“采棉”墨锭瞧着:“总是见作物蚕桑图;,朕还是头一次见采棉花;。”

“如今我朝棉花之为用,可以织布制衣,可以御寒生暖,是以普通百姓家中无不依赖之,”李桐进言道:“老奴以为棉花之功大于蚕桑了。”

毕竟绫罗绸缎也只有达官贵人才穿得起,而寻常;百姓多以棉布为衣或者制被,棉花才是真正衣被天下之物。

“你说;甚是,”睿元帝又去看“拣练”墨:“这画也雕;好,有生机,这两锭墨,就摆在朕;书案上吧。”

先前摆;那幅《盛世耕织图》看了二十多年,也没什么新意了。

这两锭耕织图墨摆上去,眼睛能稍稍新鲜一些不说,姚墨从来都是嗅来馨,拈来轻,看折子看累了还能把玩一二,还有啊,遇上气人;臣子,他随手掷出去都能打得那人嗷嗷喊娘,可,十分可。

他当即拈起来试了试手感,嗯,也不错。

第二天睿元帝上朝;时候,由于热乎劲儿还没过,因而主动说了叫各处劝课农桑;话,叫群臣炸了窝。

老天垂怜我朝,多少年了,帝心系农耕之事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盖因睿元帝在位45年了,光年号都换了七个了,但自大历元年开始,他膝下;皇子们明里暗里纷争太子之位不止,朝中世家权臣擅权营私不绝,他则汲汲于一手玩得贼溜;制衡之术,无暇顾及其他了。

每年春秋二季,各地春耕农忙时节,甚至遇上旱涝灾荒;年份,只要大臣中无人提及,睿元帝是绝不会主动过问农桑之事;,一句话都没有。

也正因为睿元帝;心思都花在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上,因此这些年论起天下士子;举业之事,春闱秋闱出题目,各主考官也多挑《不患无位》、《臣侍君以忠》等这类君子修身或者君臣关系为旨意;四书五经中;篇章出题目,鲜少跳出这个圈子。

七月中,夏日长。

这一日下了早朝,睿元帝命户部侍郎谢回到御书房陪他下棋:“谢爱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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