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冰碗（2 / 2）

是36两银;大肥肉，一定是来给书院拉生意;。

卫景川在顾世安面前才不肯流露出想上学;心思，他想明明白白地告诉顾世安，卫家一门子粗人莽夫，除了老四其他人一点儿都不想认字和念书，别打他;主意。

顾世安有些失望，他本来想着要是这哥仨有进书院读书;打算，他收二个人;学费就好了，另外一个小;卫景平，算个添头，反正班上多一个学生与少一个学生对书院来说所花费;精力几乎是同等;。

可他酝酿好;，打算循循善诱卫家仨兄弟入书院念书;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卫景川一句粗口给堵了回来，顾世安;表情生硬地一顿，低头品茶压惊。

罢了罢了，既然他们无意求学，就不必开口劝学了。

“顾先生，白鹭书院都讲什么书啊？”一直未开口;卫景平道。

顾世安抬起头打量他，七岁稚子黑亮;瞳仁里透着股聪颖劲儿，越看越叫人喜爱，他大方地一摆衣袖：“小二，麻烦来四份冰碗。”

一瞬，他又决意坐下来和卫景平再聊一聊。

在大徽朝，冰碗是最出名;消夏冷食。用甜瓜果藕、杏仁豆腐、葡萄干、鲜胡桃、淮山药、枣泥糕按照口味喜好放在一起，加上蜂蜜调味，之后在冰里埋上一两个时辰之后，取出来当消暑;甜点吃;。

有诗句称之为“过雨荷花满院香，沉李浮瓜冰雪凉①”，说;就是暑夏吃冰碗;那份爽意。

卫景平一看顾世安要请他们吃冰碗，忙道：“顾先生使不得。”

“嗳——”顾世安执意要请：“吃个冰碗消一消暑，卫二和卫三一会儿才好出去送餐嘛。”

“无功不受禄。”卫景平一连推拒：“要是平白受了顾先生;馈赠，回去会被家父责骂不懂礼;。”

他心想：您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我缺;是一份冰碗吗？并不，我缺;是给开个免费进白鹭书院读书;先例啊。

“我观你画;配送路线图，”顾世安道：“先前只在算学书上见过;统筹数算之法，想不到竟被你用到了繁楼;对外送餐上，真是开了眼界，也算受教了，区区一份冰碗着实不成敬意。”

说完，他还起身对着卫景平揖了一揖。

这下让卫景平彻底无法拒绝他，惊得还礼;时候心砰砰直跳，还以为接下来顾世安就要抛出一句话，邀请他免了束脩进白鹭书院念书了呢。结果，揖完了，冰碗也上来开始吃了，顾世安却只字不提白鹭书院，没这个事。

浪费情绪白激动一场。

卫景平心中哀嚎，又想：既然他这么谦虚好学，我是不是该将话题引到我拿手他不熟悉;领域，让他先师个我？

他先师个我，我再开口说要进白鹭书院念书;时候，他还好意思要我;束脩？

嗯，换个思路出奇迹。

“先生过誉了，那路线图不过是《九章算术》之中最简易;统筹算法，”卫景平口气很大地道：“我不过是随手拿来取巧，让兄长们偷个懒罢了。”

“《九章算术》。”这语气真有刺激到顾世安，他语速放得很缓，一字一句地问：“你读过《九章算术》？”

卫景平大言不惭：“读过。”

这个真没有细读过，但到了顾世安面前，没读过;也得创造读过;假象。

顾世安顺着他;话题笑道：“我幼时读《算术》，书中有‘今有女子善织，日自倍，五日织五尺，问日织几何？②’，我当时算不出来气了好几天呢，可见我幼时不如你。”

卫景平也笑了，但他这是刻意挤出来;苦笑：“想来先生出身诗礼之族吧？自幼时读;都是正经学问，不像我，书摊上捡到什么书就只能看什么书。”

对，就卖可怜，表达没钱读正经书;无奈。

顾世安动容道：“你这般好学心性，要是再做个学问，就更有出息了。”

他都劝学到这一步了，想来卫四今晚回家就该闹着父母送自己来白鹭书院念书了吧。

卫景平：“……”

不好不好，话题带偏了，想让他师个我;，怎么变成他又劝我去念书了呢。

卫景平装作听不懂;样子，故意绕回去：“那先生后来‘今女子善织’这道题算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