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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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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会懂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蹂躏玷污的滋味?

花无颜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掏出帕子裹住他正淌血的手背,轻声道:“不要为了一个坏人,蒙蔽自己的双眼,免得......追悔莫及。”

这句话看似是对顾长夜说的,其实也是她对自己说的,与唐俊良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个中凶险,难以预料。

唯有看清自己的心,不偏不倚,方能俯仰无愧。

顾长夜怔怔地盯着手上的绣帕,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安宁,“无颜,等一切结束,我娶你可好?”

当晚,花无颜又梦魇了。

一个人坐在树下,只穿了件纯白色的里衣,仰着脑袋,呆呆望向天空,眼神涣散,目空一切。

长发披肩,倾泻而下。

长留走到她身边,俯身,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小声嘀咕:“三更半夜不睡觉?看什么呢?”

花无颜充耳不闻,姿势不变,入定般心无旁骛。

恰巧此时,微风拂过,枝丫轻颤,抖落一朵不堪寂寞的合欢,飘落她如瀑的秀发,红得碍眼。

长留伸手,捻住细软的花瓣,正欲帮她择出来,花无颜却忽的抬手——

抱住了他。

脸颊紧贴着小腹,微凉透过轻薄的衣衫窜入肌肤。

长留呆住,宛若泥塑,合欢花随风飘落,低入尘埃。

良久,他缓缓垂眸,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怀中的姑娘,脸如干柴,不受控制地烧起来,活像个被人轻薄的黄花大姑娘。

花无颜无知无觉,环着他的腰身,嘴里似有若无嘟囔着什么。

长留深吸一口气,俯身,倾耳,听见她喊的是:“爹爹......”

心头莫名一软,他放下乍起的双手,轻轻揉了揉花无颜的发顶,长叹一声。

一旦触及到家人,花无颜就会陷入梦魇。之前是无愧,现在是花昌善......可见家人在她心中的地位,难怪她就算死,也不愿丢下无愧。

凡间的亲情可真复杂,有顾长夜那样大逆不道、杀兄弑父的儿子,也有花无颜这般寸草春晖、情同手足的女儿。

到底谁才是常态?长留不明白。

“爹爹......”花无颜缓缓闭上眼,手臂渐渐下沉,“无颜好想你......”

长留叹气,弯腰,将人拦腰抱起,送回床榻,掖好被角,拨开散落在眼角的发丝。“也不知以前,你怎么活的?”

睡着了就到处乱跑,若是没人发现,冻死在外面可怎么办?

“啧啧啧,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空气中忽的飘来一句冷嘲热讽。

长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司命,给我滚出来。”

黑暗之中闪过一道白光,司命从地里遁出,拱了一下长留的胳膊,嬉皮笑脸,“老朽比你多活了几千年,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再说......我不这个时间来,怎么能看到这出好戏。”

“你又来干嘛?”

“你这话说的,没良心了啊!”司命一副痛心疾首的形容,“我可是专程来送情报的。”

长留扫了眼睡梦中的花无颜,揪过司命的衣领,“出去说。”

“你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啊!”被强行拖走的司命抗议,“我设了结界,她听不见!”

长留无视他的呼喊,硬生生将人掳到石桌前,方才放手,以手作扇,笑得眉眼弯弯,“外边凉快。”

司命整了整衣襟,斜他一眼,警惕道:“你小子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长留眨眼,一脸无辜地摇头,“真没有。”

“那你一副做贼心虚的形容,莫不是......”司命往东厢掠了眼,唇边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胡说什么!”长留目光闪烁,“我就是怕她听见,凡人当习惯了,又不像你,随手就是结界!”

“是吗?你最好别骗老夫。”司命晃了晃手中的拂尘。

长留坐下,倒了杯茶水,一口灌进肚里,“快说,你干嘛来了?”

司命敛了敛笑意,“月老让我来提醒你,明日辰时,就是见习月老晋升考核的日子,你在凡间,只剩三个月了。”

“三个月里,花无颜若是还没有出嫁,任务即为失败,你只能再等上一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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