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刀相向,面色冷峻。刀刃反射着月色,泛出盈盈微蓝,寒光乍现。
长留举起双手,不动声色凑到花无颜耳边,窃窃私语:“这回玩完了,我一个也打不过。”
“听说有人要劫狱,我倒劫的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顾长东打着哈欠,似笑非笑,“花——无——颜。”
“你魅力不小啊,前脚大哥为你求情不成,被父亲关了禁闭,后脚,你的相好,就敢大半夜来劫狱,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长留:你真是想多了......
“大哥说你看不上他,我还不信,眼下一瞧......”顾长东凑近长留,细细打量,捏着尖细的嗓子,“确实绝色。”
长留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浑身激灵,这色眯眯的眼神怎么回事?难道顾长东有断袖之癖?
花无颜冷冷道:“你到底想怎样?”
“本来就是想教训教训你弟弟,现在看来......你比他好使多了......”
“......”
“什么!三弟把无颜带走了!”顾长夜瞪大双眼,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今晚有人劫狱,顾长东怕花无颜逃掉,就把人带去了自己房间。”阿奎倚在门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悉数告知顾长夜。
顾长东风流成性,连府里的丫鬟都不放过,无颜若是落入他之手......不敢再想,捏紧拳头,原地打转。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话音未落,门被人一脚踹开。
“你......”顾长夜目瞪口呆,“你把锁扳断了?”
阿奎丢掉锁链,拍拍手,轻蔑一笑,“区区小锁,能耐我何?”
顾长夜拧眉,抚着尚未消肿的巴掌印,凝望门外石阶,一时竟有些犹豫不决,一旦迈出这道门槛,便等同于违背父令,他当真承受得了这样的后果?
阿奎看他一眼,“花无颜寅时就被带走了,公子若是再犹豫,耽误了救人......”
点到为止。
顾长夜身子一僵,面色微变,抬步,跨过高高的门槛,决绝道:“走!”
两人疾步赶到顾长东的宅院,侍卫拦住他们的去路,“三郎君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阿奎人狠话不多,抬手,在他后颈一劈,侍卫来不及喊叫,如烂泥般滑落在地。
顾长夜长驱直入,来到顾长东的卧房,黑漆漆的一片,悄无声息。
眉头拧成疙瘩,顾长夜猛地推开门,吹亮火折,被眼前一幕吓得腿一软,瘫倒在地。
床榻上,男子上身□□,搂着怀中女子,酣然沉睡。女子衣衫褪尽,趴在男子胸前,青丝遮面,脸上乌青色的胎记,若隐若现。
阿奎扶起顾长夜,“我们来晚了。”
顾长夜攥紧手心,双眸猩红,身子微微颤抖,震惊,愤怒,悔恨,心碎交织呈现在他脸上,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道:“把门关上。”
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这一刻,顾长夜不再是清隽温良的书生,化身嗜血成性的杀手,麻木、冷漠,眼里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恨。
阿奎看他一眼,转身关门。
顾长夜上前,扯过被褥,盖住花无颜雪白的身躯,拦腰抱起,递到阿奎手里,“把她送到我房里,安排小翠给她换身衣服,切勿声张。”
“那公子......?”
顾长夜回首,盯着榻上之人,目眦欲裂,夺过阿奎手中的剑,缓缓拔出,剑光沃雪,如一尺白绫,“我要亲自手刃这个畜生!替无颜报仇!”
阿奎抱着花无颜走出房间,嘴角微扬。
-
翌日,花无颜醒来已日上三竿。
画帘低垂,帐幔层层,绣以蓝白色纸鸢纹。沉香丝丝缕缕,自金炉中袅袅而起。博古架上端放着花无颜从未见过却价值不菲的古玩。
“姑娘醒了?”小翠端着铜盆,快步上前。
花无颜盯着眼前侍女模样的女子,扶着额头,“你是谁?这是哪?”
小翠俯身,恭敬答道:“奴婢名叫小翠,是大郎君的侍女。这是大郎君的住处——青云阁。”
大郎君?昨日她明明被顾长东抓了去,今日怎会出现在顾长夜的房间?而且衣裳也换过了......
“我的衣服......”
小翠抿了抿唇,想起顾长夜的嘱咐,“是奴婢帮您换的!姑娘放心!”
花无颜倒也没多想,掀开被褥,起身,“你家大郎君呢?”
“昨日府中发生了大事,大郎君被老爷叫走了。”
“大事?”
“三郎君昨夜被人杀死了,老爷震怒,大家都被叫去问话了。”
顾长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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