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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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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看见。

花无颜轻轻点了下头,目送着他消失在院门口。

“啪!”“哎呀!”

破碎声夹杂着男人的哀嚎传进花无颜的耳畔,她快步走到窗前,急声询问:“怎么了?”

长留扫了眼溅了一地的药汁、碎瓦,抿唇,摸着耳朵,瞪大两只无辜的眸子,“我想给无愧熬药,没想到这碗这么烫,一不小心就......”

花无颜长叹一声,“手没事吧?”

长留伸出手,递到她眼下,嬉皮笑脸,大大咧咧道:“没事,就是有点红。”

花无颜瞪他一眼,“出来!”

长留以为她生气了,知趣地闭上嘴,慢腾腾从厨房挪到檐下,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形容。

“手伸出来。”

长留耷拉着眉眼,乖乖伸出手,手心向上,活像要饭的。

“另一只。”花无颜无奈地摇摇头,“手背。”

长留一一照做,花无颜不知从哪里掏出只小瓷瓶,挖了一坨莹白色的膏体涂在他手背上,膏体冰冰凉凉,灼伤感刹那间褪去。

花无颜低着头,轻轻揉搓,像是要把所有的善意揉进他的身体。

“这是松哥儿自己研制的烫伤膏,很管用,抹完就不疼了,有段时间,无愧总生病,我给他熬夜,也时常被烫伤,松哥儿便送了我这个。”

长留听得入迷,“章松对你,真是上心。”

花无颜默了须臾,喃喃:“他对我是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长留八卦兮兮地追问。

花无颜瞟他一眼,指尖轻轻一压,教训道:“不疼了是吧?”

“疼疼疼!”

长留倒吸一口凉气,忙抽出手,原地打转,一连蹦出三个疼字,抚着手背,轻轻吹气,瞪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幽怨,“我就随便问问。”

花无颜轻笑,“非礼勿言。”

长留不死心,退后两步,不怕死地问:“假如章松和顾长夜同时向你提亲,你答应谁?”

花无颜怔愣了一瞬,抬头,凝视着头顶的合欢花,神情恍惚,“这棵合欢树,是我爹娘成亲那年种下的,今已亭亭如盖。”

“我问你章松和顾长夜,你更喜欢谁?你跟我扯什么树?”

花无颜看傻子似的瞟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屋内收拾残局。

长留撇嘴,抬手唤来烧饼,戳了戳它的狗头,质问:“你说,她刚刚那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什么眼神?小爷我好歹也是堂堂仙人,竟被一个凡人鄙视了?”

烧饼摇着尾巴,“汪!”

像是某种肯定。

长留捡了块骨头喂他,“嘘,你主人的宝贝疙瘩在睡觉,你要是瞎叫唤,小心她把你做成红烧狗头肉。”

烧饼似乎对狗头肉三个字格外敏感,顿时夹起尾巴做狗,叼起骨头,一步一颠回窝去了。

长留气得咬牙,指着烧饼,愤愤道:“你也不理我!”

-

顾长夜走后,日子再次回归平静。

花无颜和长留照常做糕点出售,无愧按时按点上下学堂,唯一不同的是,顾长夜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来送东西。

镯子、金钗、衣裳、胭脂......几乎把寻常女子所爱之物,送了个遍。可花无颜不是寻常女子,从人参到胭脂,统统回绝,一件未收。

顾长夜坐不住了,亲自登门。

长留非常有眼色,寻了个借口去找章松。花无颜领着顾长夜在院中坐下,“你怎么来了?”

顾长夜盯着她,不答反问:“为何不收我送的东西?”

花无颜给他倒了杯茶,面不改色,“你我非亲非故,我没有理由收你的东西。”

“你我一同历经生死,怎么就非亲非故了?无颜,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了?”

“你没有做的不好,你只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顾长夜拧眉,“我知你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这是我的心意,你不收,我难以心安。”

花无颜静静地看着他,“你让我收,我就该乖乖照做,是吗?”

“无颜,你误会我了。”顾长夜急得满头大汗,却笨拙得不知如何解释,“这是我表达喜欢的方式,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花无颜背过身,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你我身份悬殊,实非良配,还望公子早些忘了无颜,免得徒添烦扰。”

顾长夜捏紧拳头,垂下眼睫,“你是否还在为舅舅伤了无愧一事介怀?”

花无颜沉下脸,“没错!任何伤害无愧之人,我都不会原谅。”

“包括我?”顾长夜眼眶微湿。

“没错......请回吧。”

顾长夜惨笑,踉跄起身,撞翻了茶水亦不自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这就速速离去,免得姑娘生厌。”

“这花无颜可真绝情啊!”长留躲在墙角偷听,忍不住啧了一声。

堂堂县令之子,身份何等显耀,却甘愿纡尊降贵,向一个农女求爱,要是换做寻常女子,做梦都该笑醒了。

偏偏这花无颜好似没有心一样,对谁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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