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3 / 4)
见,只想着逆天改命,只想着保全自己,全然不顾旁人的生死和命运……
现在轮到她束手就擒了,心里怎不生出苍凉悲戚之情。
“月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别让他们得手,伏灵族一旦被唤醒,天下必乱,不止是人族,兽族难道就能侥幸逃出生天吗?”
乐正黎叹息,隔着黑羽卫攒动的人头,与赵烛衾和乌九朝对视。
目光遥遥,似告别,又仿佛是在述说属于她的最后遗言。
月德沉默,捏着刀柄的手指在持续收紧。
利刃划破肌肤,细微的刺痛唤醒乐正黎的神智,她垂眸,盯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有洇开在匕首上的鲜血。
“我死了也无所谓,但你看看赵烛衾……他确实是个疯子皇帝,可一直以来,他的痛苦和煎熬你最清楚,你忍心让他也陷入生死困境中吗?”
乐正黎声音很低,只有月德听得见,“他待你不薄,算不上好皇帝,但也勉勉强强能算个好主子吧。”
“不管玉昭的人对你说了什么,她所承诺的事情真的会如你所愿吗?人死不能复生,月德……赵蕤都死了多少年了?”
“你是傻子吗?听信他们的谎话,被蒙蔽心智也无所谓?月德,你清醒一些,哪怕是恨我……”
“你恨我,就现在杀了我!不要让他们得逞!!”
乐正黎几乎压抑不住声线中的怒火和颤意,说着说着就要倾首往刀锋上撞。
乌九朝看见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嘶哑了,“乐正黎!别——”
赵烛衾更是将手指紧握成拳,抬起手臂,再落下时,那些暗卫便动作整齐地冲向了包围圈中的月德。
月德飞快地收刀入袖,旋身一变,化为体型庞大的蛇形。
他张开森森蛇口衔着乐正黎,侧身一拐,用粗壮的蟒身撞翻了聚拢过来的暗卫。
纵有多少刀剑相向,黑蟒都咬着乐正黎不松口,蛇身滑动,闯出包围后,径直往国师殿而去。
赵烛衾和乌九朝也未有迟疑,拔腿便追了上去。
一众人疾驰在宫道内,白光越发盛烈,将整个皇宫都完整地覆盖于其下,像困住猛兽的囚笼,如徊仙那般,无人能逃。
风声过耳,携了春日的清透和独属夜间的霭气,一路上光影斑驳,转换得极快,乐正黎差点被晃晕过去。
感觉得出来,月德对她是收着力的,没有下死手,就连把她咬在嘴里都没让那尖锐獠牙伤及到她。
黑蟒体型过大,至国师殿的这一路,压塌无数宫墙殿宇,蛇鳞锋利,有些宫人躲闪不及,也丧命于此。
上了国师殿后,他没有停下,目的性极强地直冲山顶旧殿而去。
距那一柱腾空冲天的白光愈近,那些卷起的狂风便愈凌厉,有不属于人族的嘶吼、还有仆从仓皇逃窜时发出的悲鸣和惨叫。
随着光阵的扩大,原本只能在国师殿作乱的游魂趁机往外乱窜,势要在北聿皇宫内搅起血雨腥风。
黑蟒上了山顶后,便看见一片狼藉的旧殿。
屋脊横飞,木屑遍地,狂风大作,摧毁了所有能立着的生物。
旧殿塌了。
那一方水池就彻底露了出来。
白光自池底而起,水池周边宛若被圈出来的禁地,月德衔着乐正黎往池边袭去,还未靠近太多,便被一层无形光晕给反弹着止住了前进趋势。
垂落高扬着的蛇头,张嘴放下乐正黎后,他变回了人身。
匕首再次出现,乐正黎又被月德给钳制在了手中。
他频频回首,不是在观望赵烛衾和乌九朝什么时候追来,而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
乐正黎总算缓过来一些,头晕目眩间,她把模糊视线落在前面的水池,白光刺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她太难受了,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但那一眼却好似在灼目白光中窥见了徊仙。
再缓一缓,她又看向了白光。
果然,在白光之中,有好几道身影。
也有徊仙。
但不是静立不动的徊仙,而是绕着池边正跳着傩舞的徊仙,他的手臂十分僵硬,机械地抬起又落下,像被人操控了。
素白袍服与覆了满身的白光重合,舞姿难以比拟那日在观星阁上所见的灵动,看得乐正黎细眉蹙拢。
没有伴奏声,在堪比浓雾的白光里跳着这样一段吊诡又神幻的傩舞,已经不再是单纯用来祈福或攘灾,而像是能唤醒某种沉睡怪物的祭舞。
但没有人能去阻止,就连徊仙自己都无计可施。
乐正黎深深地叹息一声,启唇正要对月德说什么,便有一连串的脚步声从上山的小径那边传过来。
她跟月德同时侧目看去,心境不同,所期盼看见的人便不同。
脚步声变得杂乱又急促,不止是有一波人,而是好几波人都混行在了一起,向着山顶残殿而来。
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强,又一层光源自池水扩出去,融合于覆盖在皇宫上的白光里,光度更甚一分。
乐正黎不得不半眯着眼睛,否则眼球都要疼的像是快爆裂开来,泪水涟涟,无法克制地往下溢流。
几个呼吸后,从小径上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