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5 / 6)
可百密一疏,世事多变。
这一世发生了很多与前世不同的事情和转折,即便他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好一切,但乐正黎的存在却是他永远的软肋……
梁丘珩砚早就计划着把人弄出宫了,从去众生巷堵杀赵烛衾那时开始,他就盘算着要把乐正黎绑在自己身边。
纵然成亲不急于一时,可他不想再等。
“所以世子要关我一辈子吗?往后余生,你来找我都这么偷偷摸摸?”
乐正黎冷笑,挑着眉睇他一眼,眸底尽是讥讽。
梁丘珩砚闻言,未作回应。
他侧身去打开了食盒盖子,修长手指捏着一块儿做工精细的点心,喂到乐正黎嘴边时,被她偏头躲了。
不吃也无妨,梁丘珩砚自己张嘴咬下一半儿,细细嚼罢,咽进喉头了,才说:“我倒是想,你乐意吗?”
他一脸戏谑,挑眉,弯着眸子在笑,语气中不带丁点虚假。
乐正黎被他这话一噎,气的翻个白眼,“我不想,所以你能放我走吗?”
“不行。”梁丘珩砚摇头,又咬了一口糕点。
那点心做的很精巧,小小乖乖的,恐怕乐正黎都能一口一个,他还偏分了三口,颇为做作。
乐正黎又开始心烦,说来说去浪费口舌,也就懒得多说,他不放人,难道她就真没法子逃了?
也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乐正黎能耐得住性子去等。
吃完糕点,梁丘珩砚两指互相摩挲了几下,掸掉粘在指腹上的碎屑,“你不关心那只狼兽和国师的近况吗?”
乐正黎思绪一滞,沉默不语。
“那只狼兽天天从皇宫里逃出来在王都里面四处寻觅,常常都是以狼兽形态出现,惊吓了王都诸人,民声沸怨,告官也没用,因为这是赵烛衾默许的……”
“他找不到你,脾性又暴烈,惹了许多不满,表面上无人敢再指责,可背地里想着各种刁钻法子去对付他,他太蠢了,人族使点小手段做个小局……他就难以应变。”
“蠢得很,也没真正伤到谁,克制着满身凶戾,难不成是怕给谁惹事?”
“反正半个月来这只兽族是遍体鳞伤,啧啧啧,脑子不行的狼族还是应该回到草原去嘛,明明有机会逃,为什么不走呢?”
梁丘珩砚笑得肆意,竟也不藏私,明明白白地交代了乌九朝的近况,听得乐正黎都不禁皱了下眉。
他又说:“还有那位清冷孤高的国师大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自己关在国师殿的讳楼里,整天研究那些残破的伏灵族禁籍,然后还画了很多阵法,乱七八糟,看都看不懂。”
“他本身就带着伏灵族之力,想要找到你可是轻而易举的,可惜……他被关在皇宫内,连能力都被限制住了,那些阵法啊咒令啊出了皇宫后都会被削弱。”
说着,他垂眸睨了一眼乐正黎的手腕。
“你带着他给你做的手链有什么用呢?也许在宫里确实能护佑你一时,可你甘愿被永远囚禁在北聿皇宫中吗?就像徊仙那样,哦……不对,他跟你不一样,人家挖空心思地想从你这里找到破解禁制的办法呢。”
梁丘珩砚探出手去挽起乐正黎的袖口,露出那个盘踞在腕骨处的绞丝银手链,“再说了,我也不会对你不利,这条手链便永远不会发挥作用。”
冰凉的指尖按在她的手背上,像啄吻一般,蜻蜓点水地贴紧肌肤。
又离开,盘旋而上,很快就碰到了手链。
他摩挲着链子,同时也在研磨乐正黎的手腕。
“什么时候放你离开此地,取决于你什么时候答应同我成亲。”
梁丘珩砚专注地看着乐正黎,目光晦暗不明,似氤氲着一层潮气,瞧不见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乐正黎也扭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皆面色漠然,“梁丘珩砚,想和我成亲的原因到底是你爱我?还是……这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
重生一世,他囚住自己的感情,反复提及成亲之事,口口声声弥补上一世的过错,承诺定会保障她的安危……
他的语气和态度都不似作伪,他也不必在乐正黎面前虚与委蛇。
可由于上一次复生后所得的教训,乐正黎始终不愿真正相信梁丘珩砚。
对梁丘珩砚的防备远胜于其他三人,因为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若他真要对付乐正黎的话,她根本招架不了。
这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情绪,是撞了南墙后,头破血流悔意绵长的不甘与心怯。
他城府极深且不露锋芒,兼具南疆世子的身份,这样的梁丘珩砚,乐正黎怎敢托付信赖?
她的害怕是掩埋在那些无所畏惧的装模作样和一心想活下去的信念之下,是不显山不露水,很难被谁窥探到。
凤凰涅槃,并非易事,若无葬身火海的孤勇,又岂能再次重生?
故而乐正黎在面对赵烛衾、乌九朝和徊仙的时候,她镇定自若,还将求生之欲推出来抵抗那点微不可察的害怕。
她就是个凡夫俗子,不是坚不可摧的怪物。
听到她的问题后,梁丘珩砚不自觉地绷紧了唇线。
他定定地看着乐正黎,目光仿佛失焦般虚虚地飘着,“缘由如何,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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